最終平手汎秀還是同意了伊勢貞興的要求,答應讓他作為客將,跟在織田軍后面分潤功勞。
這可不僅僅是出于人情考慮,而是為了日后更方面跟幕府打交道。
別看現(xiàn)在公方大人是對伊勢貞興不太滿意了,但始終還沒正式?jīng)Q裂嘛!留著這一線關系,日后就說不定用得上。
何況足利義昭素來是好謀無斷,也未必真能下定決心去“整肅綱紀”。否則干嘛不先處理明智光秀、細川藤孝這兩個內通織田的二五仔呢?
平手汎秀暫時收留一下伊勢貞興,做個圓場,處理得好的話,很可能同時得到兩邊的好感度。
惠而不費的事情,何不順水推舟?
伊勢貞興倒也果敢得很,當即表示“我沒什么好做準備的,從現(xiàn)在開始就留在織田軍中不走了!”
平手汎秀對此人的決心,又有了新的認識。
送走了兩波客人,時間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值夜的士兵都換成第二波輪班了。
只能自認倒霉,抓緊時間休息。
第二天早上還指不定會不會又遇上其他急事呢!
果然,次日清晨,平手汎秀就頂著熊貓眼,被帳外的吵鬧聲所驚醒了。
而且,才剛到辰時。(上午七點)
“在下覺得,這條情報最好趕緊匯報,主公一向都很關注那方面的消息。”叫得最響亮的似乎是山內一豐的聲音,論積極性的話,家臣里也沒有比他更執(zhí)著的了。
“您說的這件事情,甚至稱不上是有效信息吧?只能算是一些推測而已,拿這個去打擾主公休息,不太合適吧?”擋在門口的應該是服部秀安,情報工作交給了中村一氏和石川五右衛(wèi)門之后,他就主要負責內衛(wèi)了。
“私以為,這件事多少是值得通報一下的,不過并不急切,山內大人您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沼田佑光好像也湊了過來,嗓音有些發(fā)飄,似乎也沒怎么睡醒。
“各位大人也不用再爭論了,我看主公已經(jīng)被你們吵醒了吧!索性一起進去說說這事如何?”唯一說到點子上的是本多正信,他的語調依舊帶著那種居高臨下,看穿一切的優(yōu)越感,十分惹人生厭。
聽到這里,平手汎秀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走出兩步,掀開帳門,沒好氣地向外環(huán)視一圈“是伊右有事要上報嗎?都進來再說吧!”
(伊右即伊右衛(wèi)門,山內一豐的通字)
外面幾人除了本多正信之外都有些尷尬,逐一行了禮,恭恭敬敬地走進軍帳。
然后山內一豐立即伏倒在地,開口進言“啟稟主公!臣下前來,是因為無意間看到一件要緊事,覺得必須上報給您知道!”
說到“要緊事”的時候,沼田佑光和服部秀安都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本多正信卻是饒有興味地微笑了一下。
“究竟是何事?”平手汎秀并沒有寄予太大期望。山內一豐又不是專業(yè)人員,重要情報哪輪得到他發(fā)現(xiàn)。
“其實,臣下在凌晨時分,內急起夜,之后睡不著四處亂轉,偶然看到織田信包大人與石山本愿寺的使者,在茅廁旁邊私下交談!”
“噢?”汎秀稍微有了點興趣,“所爭何事呢?”
“本愿寺使者試探性要求織田家遣返從石山偷偷遷移到界町的幾十名商販!”山內一豐見到主君詢問,越發(fā)精神抖擻了,“信包大人對此毫不猶豫拒絕了,并且說‘除非爾等讓出石山城作為條件’,最終,雙方就此不歡而散了!信包大人面無表情拂袖而去,本愿寺使者則不住地冷笑……不過到了公開場合,兩人都沒有表露出什么情緒。”
“這樣啊……”平手汎秀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山內一豐沒道理在這上面胡說八道,那么本愿寺與織田家直接矛盾,果然是出于商業(yè)因素嗎?
幾十名商販們無緣無故地從石山遷移到界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