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規(guī)模大小,帶隊頭目是誰都不知道。朝倉大軍、淺井留守部隊、織田殿后軍的情況也不清晰。
有一些人聲稱朝倉家討取了丹羽長秀和森可成兩人,并順勢南下,勸降了美濃三人眾,雖然這種說法可能性不大,但值得關注。萬一真的是這樣,岐阜城的織田信忠就很危險了!
阿波的三好余黨理所當然也有了行動,筱原長房、三好長治、十河存保帶著大軍撕毀了友好協(xié)定,卷土重來,西讃岐三郡的守將蜂須賀正勝與投靠織田家的當?shù)厝讼愦ㄖ懊媾R了極大的壓力,汎秀本人并不在家里,所以平手家也不可能派出援軍,只是延續(xù)以往的命令,憑借炮艦的火力優(yōu)勢謹守淡路島而已。至于四國島上的同僚,只能遙祝他們武運昌隆,或者希望土佐的長宗我部元親能給予一定牽制了。
順帶著,有傳聞說伊勢國南部也發(fā)生了變亂,北畠家正在謀求復興,企圖殺掉信長派過去當養(yǎng)子的茶筅丸。
那里平手家沒有安排過任何密探,所以無從得知詳細始末。但這個消息是在情理之中的,沒有徹底清洗舊勢力,而是依靠強塞養(yǎng)子的方式去吞并領地,終究是有隱患。
各方傳來的,似乎都不是好消息。連平手汎秀也無法保持淡定,在京都郊外下馬,花了一刻鐘去聽取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然后又在地上蹲了一刻鐘,仔細地分析思考。
這兩刻鐘時間,對于已經(jīng)十二個時辰?jīng)]合眼的隨行家臣和士卒來說,是難得的休息時間。
然后,他們就看到,被譽為織田家第一智將的平手中務少丞,淡路守護兼和泉代官,慢條斯理地從地上站起來,拂了拂衣擺上沾染的塵土,淡定自若地騎上戰(zhàn)馬。
平手汎秀的倦容絲毫沒有消除——終究是而立之年了,體能不太容易恢復——但雙目之中的迷惘和猶疑已經(jīng)去盡。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次事件背后的布局者確實不凡,卻仍有所欠缺。既然不能在我們最虛弱的時候一擊致命,那今后你將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也不知道這番話,是平手中務大人自言自語,還是撫慰麾下將士,或者是與那個不知身份的“布局者”隔空對話。
不管對當前局勢有多少了解,不管清不清楚去京都要干的事情,總而言之,諸多家臣的親兵,見到主君的堅毅姿態(tài),也都感到渾身充滿了斗志,只覺得天上地下的強敵和難關都不足一提。
大家這么些年,遇到的大小敵人還少了么?不都逐一敗于我們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