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貨,“沒發(fā)現(xiàn)嗎,這兩年我開始用竹簽來計算斬獲的首級了!”
“噢,難怪有時候看到你嘴里叼竹簽……”
“沒錯。不過,其實這個事還有更深的寓意……”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竹簽才藏了。”平手秀益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倒是我自己要取一個什么外號呢?以前的鬼童子我還蠻喜歡的,可是現(xiàn)在年齡也不適合了……也有人叫鬼慶次,太爛大街了……”
幾人騎術(shù)了得,一邊閑聊也能輕松駕馭戰(zhàn)馬,平手秀益還頗有余力去構(gòu)思他的外號。
但他始終都想不出個滿意的點子,前方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速之客。
“秀益大人!前方發(fā)生了激戰(zhàn),池田大人所部似乎陷入苦戰(zhàn)……”
有個平手家的斥候從前方趕回來報告。
但其實這個壓根就已經(jīng)不需要他開口說了。
因為話音剛落地,從斥候回來的方向,便可見一個甲胄不整的下級武士歪斜著身子踉踉蹌蹌地逃竄,然后一腳踩空摔倒在地上。
接著三三兩兩的潰兵開始出現(xiàn)在視野當中,身上隱約可見池田的家紋。有些帶著傷,但也有整個小隊毫發(fā)無損地往回跑的情況。
這些士兵理論上應該都是織田家選出來的精銳,就算是合戰(zhàn)不利也不至于臨陣逃脫吧?
尤其是那個十余人的小隊,身上連一點戰(zhàn)斗過的痕跡都沒有。帶頭的小隊長看到平手家的軍勢稍微愣了一下,但腳步卻沒停。
平手秀益卻是看不下去,大吼一聲“站住!”策馬攔在了那個小隊長身前,面色冷峻地呵斥道“友軍正在苦戰(zhàn),你竟然連血都沒見就要逃跑嗎?”
那小隊長猝不及防,被他吼得一顫,險些站不穩(wěn)。待看到面前并非督戰(zhàn)隊,才又松口氣,有恃無恐地回答說“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受到的命令就是不要管眼前之敵,火速返回本陣!在鄙上沒有發(fā)出新的指令前,我必須按原來的計劃去做!”
“好吧……”硬咬著字眼,確實也毛病,平手秀益無可奈何。此時他總算明白了的事情原委,敵方主將三好長逸真是把用兵的虛實之道發(fā)揮得不錯,假裝突襲本陣,實際卻讓主力攻打回援的池田部,讓織田軍吃了個大虧。
不過這點花巧也未必就能扭轉(zhuǎn)局勢——別的不說,只看潰兵中一個瀧川家的人都沒有,想必與池田一同做先鋒的瀧川一益并未中計。
更何況,還有一個稀世無雙的智將,坐在十幾里外的帷幄當中就看破了陰謀詭計。
想到這里,平手秀益只覺得這是大好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也就沒去管那個擅長找借口的小隊長,而是向身后大喊道“平手中務大人料定了敵方會突襲池田部,所以提前讓我們過來,正好是黃雀在后!”
對小兵們不需要說得太清楚,只要恰到好處地鼓舞士氣就行。
秀益雖然并不以謀略見長,但對于軍陣的學問卻好似是無師自通一般。
“噢噢!噢!”
隨著他的動員,士卒們也非常配合地以高昂的呼聲來做回應。
接著眾人加快了速度,往沖鋒而去,只過得須臾片刻,便能借著月光與火把,看到前面是一副亂戰(zhàn)的模樣。
當然很難看清具體的情況,通過推測和腦補,感覺似乎是三好長逸的幾隊人馬圍著池田恒興痛毆的局面,但具體到底是不是這么回事誰也不敢下論斷。
“慶次大哥,快下令!”一柳直末情緒激動的時候,嗓音比平時更粗狂沙啞了一點。
“喂,怎么搞?往哪沖?”可兒才藏倒還是同往常一樣完不懂禮貌。
平手秀益左右觀望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敵軍似乎暫時還沒注意到自己,無人上前接戰(zhàn),于是提著大槍,向光源最稠密的地方一指“小蝦米吃起來有什么意思?大魚肯定在那!”
隨即不等下屬回應,他就策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