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加藤、山內(nèi)兩隊精英旗本,卻是各有三四十人被鐵炮殺傷就堅持不下去了。
根據(jù)情報,寺田安大夫、小西行長各自主動請纓帶隊沖了一波,都沒什么成效。織田長益援軍到達以后,對岸不到三千人的贊岐眾更是徹底被壓制。現(xiàn)在河田長親正在尋找更多適合架橋渡河的地方,打算靠人數(shù)優(yōu)勢拉開寬度來打。
算算時間,長宗我部元親應(yīng)該差不多到位了,如果能按預(yù)料一般從敵方后面出現(xiàn)的話,慶次的突襲隊就順勢過河,那么這一仗的大勢即可抵定。
就算不順利也問題不大,左右兩翼的優(yōu)勢遲早可以轉(zhuǎn)為勝勢,只要中路不潰,遲早都能贏得這場合戰(zhàn)。
這時候,突然聽見正前方法螺大響,呼聲震天,大批的旌旗招搖晃動起來。
要突擊了嗎?
正好試試春田屋新研制的產(chǎn)品是否有用,效果與實驗時相差幾許。
以防萬一,平手汎秀提前囑咐了河田基親、杉原孫兵衛(wèi)等親衛(wèi)隊的番頭隊目們,做好親臨一線阻攔敵兵的準備。
緊接著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槍聲。
這是三好軍的第十次或者第十一次齊射。依然震耳欲聾,但習慣了之后聽起來沒那么可怕了。
理論上講,就算他們手里的鐵炮是精良品,也不太可能在短期內(nèi)連續(xù)射擊二十次,一般十五次就是安上限,所以到這個地步他們也不得不沖鋒了吧?
一念至此,抬頭再看,果然大批穿著黑色、深紅色或者褐色甲胄的士兵,持著太刀、短槍、薙刀等短柄武器,向河岸這邊奔襲而來。
同時在這些人身后走出一批和尚和神官打扮的人,唱著詭異的曲調(diào),跳起了奇怪的舞蹈,不知道是祈福還是提振士氣或者別的什么。
躲在車后的平手軍立即給出回應(yīng),發(fā)射箭矢和彈丸阻擋。一時水面上煙霧繚繞,互相也不知道各自有多少傷亡,只能看到大部分三好軍仍然在快速接近當中!
簡單的木板浮橋當然容納不了太多人同時使用,許多穿輕甲的索性跳進水里,踩著河底趟水向前,到河心最深處才在木板上扶一把,借一點力。
頂著射手沖鋒是很需要勇氣的,進入二十步之內(nèi)鐵炮就有很高的準心了,稍有不慎某處器官就會被彈丸擊垮變成肉泥。這樣的士兵筱原長房顯然不會有太多,而今放在這里無異于殊死一搏。
最前面那人身是純黑的甲胄,生得極其魁梧,一眼望去起碼有六尺(180分)高,胳膊有旁邊士兵大腿粗,右手提著一丈的十字槍,左手揮舞三尺見方的竹盾,如此卻絲毫不顯累贅,踩著浮橋的木板,幾個跨步就越過了河心,離岸邊只剩不到一半的距離,明明晚了一會兒出發(fā)的,反倒沖到最前面。
這真讓人懷疑,那兇神惡煞的面具后面,不是人類而是一只巨猿或者猩猩!
跟在身邊侍立的杉原孫兵衛(wèi)自言自語道“這就是四國有名的怪力武士七條兼仲吧!兩年前我們未與筱原長房正面作戰(zhàn),所以沒碰到這家伙,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凡,就算是本家的鬼童子也未必……”
察覺到主君在聽之后,他最后一句話不敢說完了。
但平手汎秀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說到“究竟只是一夫之勇而已,再強壯的螳螂,難道還擋得住……”
他的話也沒說完。
因為正前方驟然爆發(fā)出比一千門鐵炮齊射還要浩大的動靜。
杉原孫兵衛(wèi),以及其他不明就里的人,都瞠目結(jié)舌。
就在三好軍即將頂著鐵炮和弓箭沖到陣地之前的一瞬間,十支大鐵筒逐漸點燃發(fā)射了。時機比預(yù)先命令要稍早一些,沒有發(fā)揮到預(yù)想的最大威力,不過考慮到前線士卒面臨的壓力,這一點也無可厚非。
況且效果已經(jīng)夠好了。
火光沖天,濃煙四起,連續(xù)的轟鳴巨響震得平手汎秀的望遠鏡都從腰間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