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nèi)、尼子、大友等外部勢力的教唆之下,聯(lián)合推翻了那個“河野彈正少弼通直大人”,扶植其年幼的侄子上位。時任征夷大將軍的足利義晴對此行為不予支持,明確表示被趕出居城的河野通直才是正牌守護。
這種事情在戰(zhàn)國時期并不罕見,公然下克上的舉動不可能立即獲得名分,總得等幾年,風(fēng)頭過去了,再往中央送一筆錢,問題就了結(jié)了。
可是,事還沒扯清楚,近畿突然出來一個特別厲害的三好長慶,把幕府趕出了京都。伊予守護的官司就成了沒人管的懸案。
直到足利義昭上洛,勵精圖治革舊維新,各路非法武裝終于迎來轉(zhuǎn)正的好機會。問題是,毛利元就并未給旗下的河野家弄來伊予守護的官方任命。
不知道是舍不得多交一筆禮金,還是為了加強控制故意為之。
一時之差,就釀成今日苦果。
二十五年前的舊事,成了平手汎秀插足伊予的借口。
梨子羽宣平這人沒什么急智,當(dāng)場實在不知道講什么好,只能說出最保守的話語“鄙人回城之后,立即向上稟報,聯(lián)絡(luò)公方大人解決此事,請平手刑部稍安勿躁。”
“能夠順利解決,就再好不過了。”
平手汎秀回以胸有成竹的笑容。
其實伊予守護這個頭銜,本來就沒想著去爭,只是借故耽誤毛利家一番功夫罷了。從安藝到京都,這么遠的距離來來回回辦成事情起碼得大半個月,期間大可裝聾作啞侵吞南伊予的土地。
然而,此事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因為短短兩天之后,突然有個鬼鬼祟祟的人悄然來到軍前求見,自稱是河野家譜代宿老大野氏的人,要與平手家談一談河野家究竟該由誰來繼承的舊事……
四國島雖然狹小,但蠅營狗茍的紛爭可一點都不少。
這個不速之客暫時沒有得到充分回應(yīng),因為平手汎秀正在接見要人,無暇分身。
乃是一條兼定派了使臣前來,拿出家族門第的幌子來斡旋,聲稱己方并無過錯,沒有遭受討伐之理。
這個幌子咋看確實有點唬人。
如果一條兼定能請得到他的親戚出來說情,足利義昭多半是要給面子的。將軍大人給了面子,平手軍就未必敢公然進兵。
可惜,平手汎秀對此早有準(zhǔn)備。
這幾日快馬加鞭,通過山科言繼的關(guān)系聯(lián)系上了京都一條宗家的家主一條內(nèi)基,并且取得了對方的親筆信。
一般來說,一家人既有朝官,也有武士,互為表里,內(nèi)外呼應(yīng),是好事。
但一條內(nèi)基并不是普通的朝官,而是最高位“五攝家”的嫡系傳人,將來頗有希望當(dāng)上關(guān)白和“藤原長者”,土佐這個親戚由公家向武士轉(zhuǎn)變的過程,令老派公卿們非議,成為不大不小的口實。
平手汎秀便抓住這個機會,展開政治攻勢。
土佐的一條兼定,時常以自家親戚的名號來謀利。殊不知。京都的一條內(nèi)基,卻是白紙黑字寫明了,希望一條兼定到京都定居,老老實實擔(dān)任權(quán)中納言,不要再回土佐了。
可是,做慣了有錢有兵有實權(quán)的大名,還能回到公卿的生活嗎?
一條兼定的使臣叫做源康政,乃是個皇室近親出身的武士,十分能理解其中的微妙,所以見了一條內(nèi)基的親筆信后,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告辭。
顯然,人家是知道言語無用,等著你用刀槍來做交談了。
平手汎秀亦聚集將士,準(zhǔn)備在中村城大戰(zhàn)一場,將今切川取勝的余威發(fā)揚光大。
可就在即將開戰(zhàn)之前的夜里,又有突發(fā)狀況。
服部秀安午夜時稟報說“一條家密使來訪。”
平手汎秀奇道“一條家的使臣不是前天剛走嗎?”
服部秀安解釋說“前天送走的,是一條左少將(兼定)派過來的,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