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長)去通知慶次,就說可以進攻了!”
“遵命!”
眾家臣自是伏身領令。
岡吉正卻是愣了一下。
他只覺得面前的平手刑部大人顧盼生威,揮斥方遒,睥睨天下,豪情萬丈,一言一行中仿佛蘊含著無形的偉力。耳聞目睹之下,竟感到一股敬畏之意油然而生,忍不住要跪倒在地頂禮膜拜。
于是心下愈發堅定了。
復又伏拜施了一禮,起身出門,走出數十步,忽而聽到背后似乎有人輕聲議論。
豎起耳朵仔細分辨,好像是軍奉行輔佐小西行長,在與近習眾堀尾吉晴耳語。
“……倒也不傻……看著像是不聰明……不敢拒絕的……也不是幸災樂禍……如果直接把人叫來對質……沒什么,只是那樣更好玩了……”
小西行長的聲音并不大,然而岡吉正作為久經沙場的斗將,耳目極為敏銳,大致能聽清人家在講什么。
可他只能竭力藏住情緒,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身上帶著污點的新晉外樣,怎么能輕易得罪人家根正苗紅的嫡系部屬呢?
兩邊守門的親衛隊還眼睜睜地看著呢!
何況岡吉正心下還忍不住在懷疑,這小西行長聽說是個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的人物,此刻會不會是故意出聲激怒呢?
總之是不管不顧就好。
就跟以前在雜賀黨內部混日子一樣的,少說多做,緊跟一把手,保持耐心,這個生存之道可不能忘了。
一路謹小慎微,沉默不語,走出了中軍大帳,岡吉正才小心翼翼地抬頭準備搭話。
小西行長不知何時已經跑不見了,中村一氏則搶先開口說“方才主公的意思,是只讓我在最后審理時才出面,前面的流程就不便參與了。”
于是岡吉正對堀尾吉晴躬身道“接下來我等該如何行動,請堀尾殿示下……”
“您太過謙了。”堀尾吉晴卻是出人意料地和藹,一邊回禮一邊擺手,“我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清楚,抓捕之事,當以吉正殿為主。”
“這可不妥啊……”
“不不,剛才主公都明言了,讓我帶人協助您啊!但有需要,盡管開口便是。”
“那……好吧。”
岡吉正心里其實挺焦急的,也沒有過分寒暄的耐性,斟酌了一會兒,便沉聲到“在下剛才大致想了想,可以先以討論軍務之名,把雜賀眾的所有頭目都聚集起來,然后我暫不公布證據,而是先行試探,看看是否還有隱藏起來的逆賊同黨。趁這份功夫,請堀尾殿帶人監視住那幾家可疑分子的部隊,待妥當之后,再一網打盡。具體步驟,首先是……”
堀尾吉晴聚精會神,耐心聽著,間或點頭,待講完之后,才施了一禮,回應說“既然吉正殿已經思慮妥當,就按您說的去做吧。只是其中還有幾處細節,還要再與您確認一下,或許是我一時沒聽明白……”
“有何疏漏,還請指正。”
岡吉正見對方一絲不茍,言行得體,漸漸心生好感,覺得面前這人大概不會像小西行長那樣不好相處。
“主要是在抓捕之時的行動上面……”
堀尾吉晴的語調依舊是溫和平淡不疾不徐。
兩人在僻靜處討論了一會兒,正在入神,忽然聽聞到敵城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
岡吉正猝不及防,被驚得踉蹌,然后很是疑惑不解“咦?是打雷了嗎?應該還沒到雷雨的時節吧?”
循聲望去,片刻后又是一聲巨響,并伴隨著火光與濃煙。
還似乎有石頭被鐵器擊碎的聲音。
緊接著前線陸續傳來鐵炮轟鳴,刀劍碰撞,和士卒的廝殺慘叫。
堀尾吉晴頓時意識到“這是主公特意調來的兩支大筒吧!”
“大筒?”岡吉正聞言一愣,回憶起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