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近畿北部還有什么能接應他們的勢力嗎?赤井?波多野?一色?或者干脆是準備繞過琵琶湖同越前的朝倉會師嗎?那可得三四天行軍路程才行……”
見此情形平手汎秀忍不住喃喃自語,心中立馬閃過好幾個推測但隨即又逐一否定了,于是決定暫時放下不再思索。
反正過兩天再看北方諸勢力的反應就能知道詳情了,也不急于一時。
眼下還是先打起精神,好好跟幕府方面交流一下感情更重要。
抵御武田之事,尚需徐徐圖之,不過趁著其他說得上話的人都沒在,這“討伐松永,解御所之圍”的功勞,必須得趕緊落實下來。
正在此刻,服部秀安忽然出現在身邊,悄無聲息地半跪下去施禮,示意有事稟報。
平手汎秀點了點頭。
接著服部秀安疾步湊近過來,附耳道“前往備中國的本多正信殿,委托多羅尾家的部下,傳回口信,說‘事諧矣’。大概是實在不方便,并沒有送來書信。”
“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聞言平手汎秀頓時大悅,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前日本多正信毛遂自薦,前去山陽道備中國,乃是為了鼓動對浦上家(確切說是對宇喜多直家)心懷仇恨的三村元親。
備中的三村家,是一個從屬于毛利家,但又頗具獨立性的勢力。一旦他們私自對備前浦上發動了進攻,那么負責山陽事務的小早川隆景就不得不去前線主持大局,自然顧不上別的話題了。
三村若敗,就需要助其一臂之力,穩定形勢,以免周邊人心發生變動。
三村若勝,則必須遏制其獨享戰果,防止他尾大不掉,脫離控制。
如此一來,毛利家短期內就沒有功夫在四國島上與平手家扯皮打官司了。
平手汎秀也能放下后顧之憂,專心應付畿內之事。
巖成友通見到主君展顏歡笑,面露欣慰,猶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該湊個趣搭個話,但旋即反應過來——主君如此姿態,不就是等著有人當“拋磚引玉”的角色么?
于是順著這意思詢問道“不知刑部大人有何喜事,能否讓我等家臣同樂呢?”
“哈哈,正要告知大家。”平手汎秀立即點了點頭,但卻又賣起關子,轉移了話題道“不過,眼看馬上就要跟幕府的人會面了,你也一起來吧!等一會再說這好消息。”
“是!請容屬下暫時告退,換身符合禮節的衣飾。”巖成友通一邊后退,一邊絞盡腦汁思索主君話里的意思。
他心下只覺得平手汎秀深不可測的程度,已不下于當年的三好長慶,甚至某些方面猶有過之。
話音剛落,堀尾吉晴報說御所中的幕府守軍請求會見。
正在意料之中。
于是平手汎秀稍作休息,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妝容,飲了些茶水,便帶著幾名親信要員,來到陣前準備好的營帳里。
不錯所料,幕府那邊是三淵藤英、伊勢貞興做代表帶隊。
但還有熟人人,俱都煞有介事神色嚴肅,隨侍在側雖一言不發,卻自顯出軍人的果毅之風來,渾身上下儼然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氣場。
仔細一看,竟不乏往日曾見過的熟臉,似乎是木下、明智、柴田各家的郎黨。
甚至有些并肩作戰過的尾張鄉黨。
相反,三淵藤英倒似乎被兵戈所驚,余悸未消,見到“刑部大人”甲胄在身,殺氣尚在,當場下意識退后了半步,與身后的士卒們挨得更近一點,才神色稍緩。
平手汎秀心中感慨“果不其然”,倒也暫時無暇去管幕府的內務事,只是按照已準備的套路,擺出友善的笑容,上前親切見禮道“三淵殿,伊勢殿,諸君,別來無恙!幸而我尚未晚到,總算解了御所之圍!否則后果可就……也多虧了各位壯士奮力作戰,拖住賊軍,才讓平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