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平等……”佐佐成政黑著臉說出自己知道的情報。
“……這么說,三河國內,倒戈加入武田軍的人數,已經超過了跟隨德川據守岡崎城的人數……”平手汎秀臉上閃過譏諷之意,“不愧是以忠誠著稱的三河人啊……”
這句吐槽倒讓尾張、美濃兩國的武士們感到十分親切。
不過也只親切了一瞬,平手汎秀立即正色道“此地之事,我已知曉。那么順便再說一下,武田勝賴在岐阜城下燒殺劫掠,無非是故意制造響動,引誘爾等回師罷了!他離開清州城十分倉促,頂多帶著日口糧,堅持不了幾天,不可能當真攻打岐阜城的!”
“所言甚是!”佐佐成政立馬幫腔“敵人想讓我們做的事,我們就一定不能做!貿然回撤的話,一方面可能面臨前方高坂所部的追擊,另一方面,也可能被武田勝賴以逸待勞阻截,十分危險。”
很顯然,佐佐成政一直是反對撤離的少數派。
“可萬一岐阜有什么閃失呢?我們的家小可都在那里,也包括主公的眷屬在內啊!”心急如焚的是尾張有力國人丹羽氏勝,這人一直以來是個不太聰明也不愚笨的中流之才,但現下似乎已經沖昏了頭腦。
“……我已經說過好幾次,這種萬一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佐佐成政身旁的前田利家企圖辯論。
但丹羽氏勝卻是已有淚下“鄙人沒有兄弟,又是年過而立,才有獨子,比不得您二位的家族子嗣繁多,即便是萬分之一的風險,也不想冒啊!”
這話似乎引起了許多尾張人的共鳴,四下傳來同情的眼神。
佐佐、前田無話可說。
剛才就是這樣陷入僵局的。
此刻平手汎秀忽然出聲問道“留守岐阜城的是誰?”
織田信忠連忙回應“是吾叔信興,有兵一千五百。”
聞言平手汎秀點點頭“足矣!信興大人,不善變通,進取不足,但深有韌性,守成有余,我擔保武田勝賴沒有一兵一卒可以進入岐阜城。”
“可是萬一……”丹羽氏勝顯然不能簡單說服。
“我即已擔保,還有什么話好說?”平手汎秀理直氣壯。
“這……可是……萬一……”丹羽氏勝視線不敢對抗,言辭卻仍不服。
“就憑我算無遺策的本事,不會有萬一。”平手汎秀更進一步,咄咄逼人。
“……您……這……萬一……萬一吾兒真不幸,您擔保又有何用?”丹羽氏勝悲憤交加,不由得嘶喊出聲來。
“呵呵……”平手汎秀冷冷一笑,臉上也開始有了怒意“大敵當前,卻僅想著幼子,真是荒謬!須知我等武家門第,生來就是要披荊斬棘才能存活!你只怕武田勝賴殺入岐阜城去害了幼子,卻不怕觸怒了別的什么人?世上有本事讓您家門斷絕的,恐怕不只武田氏吧?”
一時舉座震驚,眾人紛紛詫異抬頭,卻皆不言語。
頓時肅靜,如有冰凍三尺覆地。
環視四下,織田信忠捏著拳頭十分憤怒又無可奈何,池田恒興不知怎么無往日活力沒精打采地低著頭,佐佐成政滿面通紅欲言又止,前田利家只是不屑地盯著丹羽氏勝。
再一想,林秀貞老大人,因年邁體衰,受不得鞍馬勞頓,已經倒下了……
數十尾美兒郎,竟無一個作聲。
“刑部大人請稍安勿躁……”過了一會兒,安騰守就把握好節奏,笑瞇瞇地起了身,“您說得沒錯,我等武家門第就該時刻做好赴死的心理準備才是,不可有婦人之仁。況且武田勝賴也不太可能攻入岐阜城。只是……您可知道,從去年到現在,我們美濃人一直出兵與武田作戰,負擔極大,已經是破產的邊緣。現在武田勝賴在我們的家園里殺人放火,恐怕會導致民生進一步凋敝,那么就算是這一次最終擊敗了武田家,美濃可能也會陷入混亂,所以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