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國人眾,應該優先選擇調略手段。而水野信元,本來絕對不會是一個堅定投靠武田家的鐵桿“叛徒”。
但那人不知受了什么欺騙,誤以為會被平手汎秀清洗掉,所以先下手為強,誘殺了寺田安大夫為首的近千名和泉眾。
這下就沒辦法善了啦。
和泉人死得如此慘痛,淡路、紀伊,四國等等各地豪族,多少會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心態,若不能報仇雪恨,表明平手氏有能力維護家臣的安,那以后隊伍可還怎么好帶?
盡管,宏觀與長遠的眼光上看,寺田安大夫等人的死其實是利大于弊的——這種陰暗心思顯然沒法對外訴說。
所以和平解決方案就不用考慮了。
于是命各方部隊依序集結,點清人數,回歸正常編制,然后興作土木,構筑工事,打造器械,做好長久圍困,至少一個月的準備。
接下來二三日,按照預定計劃,頗有耐心地,一步步削弱水野信元的城防,同時時刻警惕著武田先鋒部隊是否有再次西進的勢頭。
而織田信忠、德川信康則是在急忙收復失地,在尾張、三河重新建立各地的防衛據點。
然后等到的卻是德川家康的消息。
從濱松城突圍而出使者,風塵仆仆滿身血污地出現在了平手汎秀面前,送來急報。
一反過去“遠江尚足穩守,請平手刑部相機而動,無需為我家康貿然前驅,反而為武田大膳為趁”的語調。
信中直言“近日武田大膳忽然猛攻,我家二俁城遇奇襲陷落,野田城糧倉被毀迫于無奈議和退城,高天神城情報斷絕不知遭何境遇。數日內濱松城前屏障盡失,城外之圍亦大大增強,盼平手刑部十日之內來援。”
如此叫苦,完不是德川家康的作風。
可見局勢確實是十分危急了。
得信平手汎秀頓時大驚。
隨即德川信康親自來到陣前,急切懇求出兵救援,織田信忠亦派佐佐成政前來商議表示關注。
德川信康身為人子肯定不能看著老爹敗亡(他娘怎么想是另一回事),織田信忠也很不愿意失去這個隔絕大老虎的緩沖。
但他們自度并無足夠力量扭轉局勢。
必須早做決斷了。
平手汎秀也不免焦急。
無論德川家康陣亡,或是頂不住壓力降伏,都會導致“討伐武田”大戰略遭到嚴重挫折,就此刷聲望的計劃也要泡湯。
武田信玄也不愧為人杰,面臨著大片地盤得而復失,功敗垂成的局面,絲毫不為“沉沒成本”所動,反而將武田勝賴、山縣、高坂他們撤回來的人馬,部投入到了遠江,力求一舉解決德川家康。
原本平手汎秀的思路,是在尾張、三河以靜制動,以逸待勞,筑好防線等待敵人進攻的。按常理,一般人肯定接受不了到嘴邊的鴨子飛掉,肯定要來找回場面的啊!
那么濱松之圍自解無疑。
沒想到武田信玄居然如此務實。
現在倒有些圍點打援,圍德川而引誘平手的意思在里面了!
小小刈谷城,忽然成為極其棘手的問題了。
須知德川家康已經經歷了多日圍困,城內軍心和補給的情況,未必就優于水野信元。而他的名望地位,卻又遠遠高于水野信元。
倘若刈谷城遲遲不能克,反是濱松城出了問題,局勢可謂大大不妙。
但拋下刈谷城,去跟武田軍決戰,也很不明智。
自己這邊聯軍組成復雜,人心不定,人家那邊卻是一門心思要西進上洛,而且甲斐軍的野戰能力一向是很著名的……
該怎么辦呢?
久經沙場的巖成友通分析到“再過最多一個半月功夫,就到了秋收之季,武田、織田、德川他們以農兵為主要戰力,屆時勢必要歸鄉休整。武田大膳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