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刈谷城這跟釘子在背后,主力與敵作戰殊為不智。只宜在正面故布疑陣,另選奇兵,走水路繞過武田軍主力,直撲駿河,甚至攻向甲斐。”本多正信從容應答道“圍魏救趙,向來是兵法中的正理。”
“呵呵……”中村一氏臉上出現十分友善的笑容,“本多殿此計,倒與鄙人先前想法不謀而合。只是我思來想去,總無法解決的問題是——這支走水路的奇兵,一旦入了甲斐的山地,該如何出來呢?”
中村一氏的質疑令眾人不禁點頭。
確實圍魏救趙總是很有效果的計劃,武田勝賴從清州撤出時,也用了一次這招,跑到岐阜城下燒殺搶掠了一番。
但問題在于,武田氏已經在美濃東部、三河北部等地布置了許多兵力,很方便接應從岐阜城撤回來的人。
而聯軍目前面處于守勢,任何人孤軍逆襲到甲斐去,周圍幾百里都沒有友軍了。
提出這個計劃,簡直大失本多正信的水準,令人不免看低了一眼。
唯有平手汎秀眼珠內生出一閃而逝的光彩。
面對著懷疑的目光,本多正信微笑著緩緩反駁到“中村大人,您的話倒讓我有些奇怪了。非得讓這支奇兵安折返,才能幫德川家保住濱松城嗎?”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河田長親立即反應過來,不住搖頭,批駁道“太不可取!身為大將,怎么可以下達必死的命令?這種事一旦多發生幾次,便會盡失軍心。”
巖成友通亦十分不以為然“連安折返的計劃都沒有,將士明知毫無退路,恐怕也不情愿執行任務,說不定半路便嘩變倒戈了。”
而中村一氏反倒故意表示贊同“從理智上講,現在離秋收僅有四十日光陰,只要派出奇兵,打亂武田氏的布置,拖延足夠時間,德川的濱松城即可轉危為安。不過這種為了局而犧牲士卒的事情,我的魄力比不上本多殿,是沒有勇氣去做決斷的。”
本多正信沉著回應“這支偏師確實會十分危險,但一旦歸還,便是殊世之功。我相信軍中定有人愿意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去博取前程。事實上,我就認為一個這樣的人。”
平手汎秀忽然皺了皺眉。
他并不是在道德上討厭這個策略,只是想到了一些雜亂的事。
在穿越者的記憶中,好像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德川被圍困,武田來勢洶洶,畿內大軍來不及救援,只派了幾千偏師幫忙,最終是一敗涂地,“進退皆能”和“退之xxx”成功逃脫,但某個倒霉蛋不幸戰歿……
因為這不經意的一皺眉,家臣們似乎覺察到什么,沒在這個話題停留。
巖成友通再次發問,本多正信又拋出一個“毒計”。
“主公深謀遠慮,神機妙算,臣下實在望塵莫及,不敢揣度。若是您打算率軍前往遠江,與武田主力一戰的話……鄙人倒有個主意解決刈谷城這跟釘子。”
“噢?不妨說來聽聽?”說到這里。平手汎秀似乎也起了一點興趣。
“水野信元之所以殺害我家的寺田大人,忽然倒戈,其實是受了欺騙和驚嚇所致。這個誤會是很容易解釋清楚的。不妨請織田、德川兩家出面,勸他棄暗投明,化干戈為玉帛,豈不快哉。”本多正信說出了跟人設不符的一番話。
“恐怕不妥。”巖成友通表示反對,“不管他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總之是下了狠手,殺了我家數百名國人眾!若輕易饒恕此人,只怕有不少外樣會離心離德。”
“在線可并未說要饒恕此人啊!”本多正信佯裝出無辜的樣子。
“那您剛才……”巖成友通怔了片刻,立即反應過來,驚道“您的意思是……在其中玩弄一下文字游戲,先讓織田、德川出面,承諾水野信元的人身安,待其解除武裝之后,我們再抓住言辭漏洞,強行料理了此人……如此一來,織田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