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湊集五千軍勢。
帶隊的是唯一一個請纓的重臣,池田恒興。
然后強行把剛成為平手家女婿的佐佐秀成拉去當了副將。
如此,不管是戰(zhàn)陣中相互照拂,還是后面論功行賞,平手汎秀總要給點面子。
其他人就留在尾張休整了。
這番周折花了兩天功夫,所以也比平手軍遲了兩天出發(fā)。
可是,那池田恒興竟像是十分積極請戰(zhàn),腳程頗速,只花了兩天時間就追上來了。
此時,平手軍正隔著百多町(約十公里)距離,與武田的圍城部隊對峙。
……
趁著這段時間,平手汎秀抽空過問了一下狙殺土屋昌恒時的實際情況。
本來沒啥干連的可兒才藏非常堅持“線膛鐵炮瞄準距離不可能超過一百二十步”的觀點,鈴木秀元在其鼓勵(脅迫)之下也站了出來。
然后平手汎秀找了十三四個熟悉鐵炮的親衛(wèi)兵,在河邊做了幾次嘗試。
都持著優(yōu)選的特制鐵炮,分別在不同的距離上一齊射擊,以直徑三尺的大竹筐懸掛起來作為靶子。
結(jié)果出人意料。
二百步的距離上,每人各發(fā)一彈,僅有一人僥幸中的,擦到竹筐的邊緣。
百六十步,有一人射中靶子中心,一人打到外環(huán)偏左。
百二十步,仍然只有區(qū)區(qū)三人中的,包括一個將將擦到的。
再移近至八十步,終于有七人射中目標,可算是過了半數(shù),場面沒有太難看。
如此說來,鈴木秀元帶人接近到百步之內(nèi),再行射擊,確實是正確的決定。真的如平手汎秀所言,在三百步距離以外的話,那命中概率可能跟中彩票頭獎差不多。
亦即證明,膛線這玩意兒的作用,沒有想象中那么大。
但平手汎秀親眼看到,“春田屋”試驗時,田付景澄在百五十步內(nèi)有七成命中率,兩百步內(nèi)亦有三成左右,所以才相信了“三百步外仍有一定可能命中”的說法。
這就很尷尬了。
立即寫信問詢此事。
數(shù)日后在行軍途中收到回復,田付景澄坦誠,他自己對鐵炮的內(nèi)部構(gòu)造,膛線的刻畫,火藥的配比,以及靶子的位置都反復鉆研,了如指掌,才能做到神射,普通士兵是不太可能接近這種水準的。
再者他作為“御前試合”的冠軍,射擊技術也的確遠超凡人。
不過這也是為了“在刑部大人面前展露最佳表現(xiàn)”,總不能說是有罪吧?
顯然在小作坊為主的時代,大家還沒有形成“制式商品”的意識。盡管“春田屋”已經(jīng)朝那個方向在努力了。
考慮到這一點,平手汎秀沒有太過苛責,只提到將來武器試用需要更嚴格的流程,模擬戰(zhàn)場的真實情況,而不是窩在實驗室里創(chuàng)造理想結(jié)果。
這個制度改革,一回去就要實施。
無論怎么說,比起普通鐵炮三十步之內(nèi)才值得瞄準,五十步就完看天吃飯的情況,還是好得太多。
鈴木秀元違反軍令的事,只訓斥了一下,沒落到實處。
也沒法落了——池田恒興帶著五千織田軍急匆匆追上來,第一時間就來求見。
他還特意拉上了佐佐秀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只有見一見了。
正巧先行的斥候隊折返回來,探明了武田軍的大致布置。
現(xiàn)在平手麾下聯(lián)軍二萬三千,加上織田軍五千,岡崎軍三千,位于濱松城西北方向,約十多公里處,背靠著高一千多尺的三岳山,前方有寬十余步的小河相隔,占著地利,倒不怕武田軍攻打過來。
但在戰(zhàn)場另一邊,武田大軍不僅牢牢圍住濱松,并且還有余力展開陣型,左右兩側(cè)都有延伸出去的部隊,感覺像是擺好了口袋,等著圍點打援似的。
這就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