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治國甚為有利”,潛臺詞就是說“于當(dāng)前戰(zhàn)事意義不大”。
武田勝賴也不是聽不出來弦外之音,但始終是被夸獎了,緊張的情緒總算舒緩很多。
原本深深彎下去的腰背更加挺直了一些,也敢于稍微抬起脖子了。
就在這時,武田信玄還想繼續(xù)教導(dǎo)幾句,忽覺一陣頭暈?zāi)垦#碜踊瘟艘换危U些從馬扎上跌倒下來。
“父親!”勝賴見狀,連跑帶跳,一個箭步上前攙扶住。
“無妨,無妨……”武田信玄瞬間回過神,擺手道“可能是昨日吃的天婦羅不太新鮮,抑或沒有睡好的緣故。”
“您還是多加注意休息的好。”武田勝賴半跪在地上,憂心忡忡道,“畢竟您老人家,年事終究是……終究是……”
話音落地,一旁武藤喜兵衛(wèi)心提到嗓子間,下意識退后兩小步。
一天之前,三枝守友就是說了類似的話,然后被一頓訓(xùn)斥責(zé)罰,打發(fā)回去押運糧草了。內(nèi)藤昌豐求情的時候,也小心翼翼地不敢觸及那幾個字眼。
今日又會如何?
只見武田信玄依然深深皺眉,極是不悅,但站起身子,低頭怒視了一會兒,沒有發(fā)泄出去,反而怒意漸消,反而慈祥的“呵呵”一笑,彎腰拍了怕武田勝賴的肩膀,柔聲道“我可用的時間確實不算太多了,可能也就是載光陰而已,但正因為此,才更要抓緊功夫,將該解決的問題,逐一解決掉才行……不,不要低頭,這不是因為不信任你。世上哪有父母不信任自己兒孫的呢?為父相信你經(jīng)過幾年歷練,自有辦法獨力對付平手刑部,不過,事先把一切安排得萬無一失的,豈不更好?”
“父親!我……我實在是慚愧……”
武田勝賴沉沉低頭,眼眶有些發(fā)紅。
另一邊武藤喜兵衛(wèi)放下心——畢竟是親生兒子,還是不一樣。
不過這父慈子孝的場面,外人好像不適合多看。
恰好天色更亮了些,不妨溜出去辦理公務(wù)吧。
武藤喜兵衛(wèi)打著如此想法,輕聲緩步向門口挪去。
結(jié)果剛踏出去,沒兩步,卻與一名迎面走來的同僚撞得滿懷了。
衣飾華麗,又能徑直進(jìn)入大帳的武士,整個武田家體系里也沒多少人,但武藤喜兵衛(wèi)瞧著面前這人卻有些陌生。
仔細(xì)想了想才回憶起來,這是少主身邊的左右手,甲斐譜代跡部勝資。
連忙見禮。
跡部勝資風(fēng)塵仆仆,氣喘吁吁,卻是絲毫沒有坐下來休息的念頭,反而如臨大敵,心神不定,無暇寒暄,匆匆打了招呼,通名過后,便急忙入內(nèi),對著武田信玄、勝賴父子下拜稟報說“主公,少主!前方探查得知,大約半個時辰前,平手軍開始越過中細(xì)川,向我軍襲來!”
“竟有此事?!”武田勝賴聞言興奮躍起,“哈哈,之所以沒把他們堵在河邊,而是留出平原任其驅(qū)馳,就是等這個機會!論城外會戰(zhàn),除了與越后上杉平分秋色之外,我甲斐武田氏就沒把誰瞧得上眼過!”
武田信玄卻是很冷靜地?fù)u了搖頭,道“平手刑部這個人,不像是有膽子跟我正面交手的,他還有什么異動嗎?”
“確實是有!”跡部勝資剛緩了口氣,又面色漲紅,急切開口到“平手軍,好像是推著許多車子,緩緩前進(jìn)的!這可真是……”
“許多是多少?是人力手推,而非蓄力拉動?”武田勝賴打斷問道。
“起碼百輛小車吧?”跡部勝資不太確定地作答,隨后又堅定稱“屬下親眼所見,敵兵以二人推一車的形式向前進(jìn)發(fā),行五至十町(即500到1000米),就停下來,重新整隊休整。”
“奇怪,在搞什么把戲?擺這玩意兒有什么用處?另外……他哪里來,變出的一堆小推車?”武田勝賴疑惑不解。
“這個么……”跡部勝資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