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航斷太郎不敢隱瞞,顫抖著伸手一指,池田恒興這才發現,原來是有個躺倒昏迷的大活人被誤認為尸體。
所以實際應該是斃敵二十,俘敵二十七。
此時稍微冷靜下來的佐佐秀成又問“剛才我所見的一共是四十七人,但你說你的人馬只剩二十多了,那么其他是些什么人?”
渡航斷太郎依然老老實實交待“那是谷川流兵衛所部……他并無病癥,非說染了風寒要慢些走,恰好與鄙人相遇……其實是偷懶慣了惡習難改。流兵衛他現在……現在已經……已經……被貴軍的池田大人斬了……”
依然是舉起顫抖的手一指。
循聲望去,似乎是衣飾最華麗,被池田恒興最先殺死的第一個人,便是名叫谷川流兵衛的武士。這家伙比較倒霉,撲倒在地后又被幾匹戰馬踐踏,甲胄內現已被踩成一團肉泥,鼻子眼睛都分不出來,只能從整體形狀上勉強判斷出大致是個人。
不過,再怎么悲劇,也無法讓人生出半點同情心。
那渡航斷太郎還可以說是被小舅子連累,這谷川流兵衛純粹是自己偷懶導致慘死,自食其果,怪不了別人。
池田恒興吩咐雜兵們將無價值的足輕尸體簡單焚燒一下,同時專門撥了人看守俘虜。
渡航斷太郎以及其小舅子估計出得起贖身的錢,有希望恢復自由,而其他人,恐怕難免要被拉到海港,賣往天南地北去做苦工了。
布置完畢,只留下少數人處理這些事,主力依然繼續往前追擊了。
而后池田恒興胸有成竹道“看來武田軍已經到了盛極而衰的程度,他們為了盡快返回甲斐,不得不放棄少部分老弱殘兵,而這些都會成為我軍的勛績。前面掉隊的散兵游勇,應該還有不少,就算其中并無什么要員,至少從數量上,能讓織田家揚眉吐氣。”
佐佐秀成下意識表示了贊同,但旋即想到父親往日教導,又連忙提醒說“唐土軍法上,有‘窮寇勿迫,歸師莫掩’的說法,我等兵少,恐怕要考慮防范武田軍反撲的風險,不宜過于急切。”
“這我倒也想到了。”池田恒興點點頭“武田大膳其人善用奇謀,說不定會有誘敵深入的手段,所以我剛才吩咐了斥候與忍者們,但凡看到千人以上的敵軍隊伍有異動,就立即回報。如果我一旦收到這樣的報告,就會以自保為上,停止追擊。另外我也并不準備一直向前,而是打算到達高天神城后就稍作休息,至多追到駿河邊境的大井川。”
聽罷佐佐秀成臉上的一絲擔憂盡去“原來您已經有所考慮,看來卻是我多慮了。”
“不能這么說。你如此年輕,能想到謹慎的一面,十分不容易。”
……
互吹幾句之后,兩人領著部隊繼續向前追。
果然沒多久,又發現一伙七八十人的武田家散兵游勇,依舊是一沖即亂,易如反掌的取勝,殺敵三十七,俘虜五十四。
接著從活口那里問到情報,得知北邊竟有個當地村民隱居藏匿的秘密據點,不幸被武田軍發現,正在遭受劫掠。
得知此事池田恒興立即帶人突擊,小半時辰后,在方才說到的地點,碰到二百名武田家士兵正在燒殺擄掠,完沒有半點防備。
眾人趁敵人沒反應過來就沖了過去,又是一陣砍瓜切菜,殺了大半敵兵,綁縛住舉手投降的,還順便救了不少被荼毒的老幼婦孺。
與前兩次的區別在于,這次敵人有點多,沒能盡數攔下,放跑了幾個騎馬的。
但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池田恒興領了騎兵,順著馬蹄痕跡追了兩刻鐘,并未抓到原本的目標,反倒又遇上一支武田家的潰兵。
然后依然是輕松愉快收割人頭的節奏。
如此反復波折,總共兩個時辰之內,池田恒興、佐佐秀成連續七次遇上敵方掉隊的小團伙,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