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外聽說四國也有不少人攀附逆黨,對此幕府暫時鞭長莫及,還要您多多費心。”
平手汎秀立即正色伏拜說“義不容辭。”
如此談笑晏然,一切盡在不言中。
會面第一日,安排了到足利家菩提寺的祭典事務,過程十分復雜,能抽出來的交流時間不多,但雙方已經趁機達成了高度一致。
得到了一定的承諾之后,平手汎秀安心回到了京都南郊妙心寺休息。
三日后,估計幕府的祭典也該都辦完了,再次前往御所拜會。
可沒想到,這次足利義昭倒是不給好臉了,竟然拒而不見,衛(wèi)兵回應說“今日公方大人日程已經安排滿了,請平手刑部明日再來。”
令人大為驚訝,不知如何是好。
無奈之下平手汎秀想著也不能白跑一趟,打算找認識的公卿逛一逛拉拉關系,卻半路上碰到山科言經主動上門,對方稱“正有事要找刑部大人參詳”。
這可正巧。
平手汎秀忙問何事。
山科言經說“前日公方大人譴使訪問朝廷,說‘內大臣’之職虛設已經數月,想詢問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言下之意,顯然便是將軍自己有意了。結果,堂上諸公商議之后,回復的意見是‘宜以萬里小路惟房大人敘任’。公方大人得知此事,十分不悅。”
原來如此!
平手汎秀聞言明白足利義昭心情不好的理由。隨即又問“這與鄙人又有何關系?”
山科言經哭笑到“前日不是說好的么?朝廷有意讓您右遷‘正五位下刑部大輔’,此事似乎被人泄露了出去……”
平手汎秀無言以對。
當年室町幕府還沒那么衰弱的時候,征夷大將軍出任內大臣是有傳統(tǒng)的。如今足利義昭自以為頗有中興之相,也想取下這個名分。可沒想到公卿高官們,因各種原因對他印象正壞,竟然如此果斷的拒絕了。
按說朝廷面對著壓制了近畿的武士政權,是不應該如此硬氣的。
此事只能解釋為,公卿們認為足利義昭仍然是虛名為主的花架子,而非掌握武力的實權者,覺得他不敢干出什么過于強硬的事情來。
偏偏,就在這同時,平手汎秀得到了朝廷的尊重和認可。
如此一比較,也難怪足利義昭心態(tài)失衡了。
得知前后之事,平手汎秀很是思量了一番,才想到應對之策。
……
次日一早,如約到御所拜會,這次得以順利覲見。
足利義昭神色如常,談笑自如,仿佛心中無半點芥蒂。
而平手汎秀卻是無心寒暄,沒說幾句,便主動問起“不知朝倉家那些參與叛亂的人,公方大人您打算如何處理呢?”
足利義昭一愣,立即答到“左衛(wèi)門督(朝倉義景)在京都幽閉思過,前波吉繼、富田長繁等人勒令切腹,朝倉景鏡功過相抵,朝倉景健當受嘉獎……這些都已經有了決定,唯有亡兄遺子,武輝丸公子,我不知該如何處置。實在不忍治罪亡兄的唯一血脈,但赦之則有損刑法威嚴,或許刑部大人您有何高見?”
平手汎秀聞言作為難狀,低頭閉目不語。
良久足利義昭忍不住問“刑部所思何事?”
平手汎秀囁嚅不言。
見狀足利義昭越發(fā)好奇,反復催問。
平手汎秀方才言道“我剛才想,當年……鐮倉殿(源賴朝)亦是幼時卷入叛亂而被捕,平大相國(平清盛)不忍殺害這個有親緣關系的孩童,免除死罪,只將其流放伊豆……”
此言一出,足利義昭驟然色變,凝神不語,半晌才勉強笑曰“刑部大人所言甚是!然而,無論是朝廷還是幕府內部,都有不少人勸我慈悲為懷……該當如何是好呢?”
平手汎秀并不回答,只左右巡視。
足利義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