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犬妖?亂七八糟的……我可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不過……有人趁機會混進相國寺可不是好事……可惡,我的人手真的很不足哇!”
被部下們稱為“十三目貍大哥”的忍者頭領咬著嘴唇一臉糾結地看著傳令兵,表情十分猶豫和痛苦。
他就是織田家“饗談”組織被淺井破壞掉之后,僥幸生存下來,又與上線失去了聯(lián)系而無法回到尾張、美濃的人。
經(jīng)過一番飽含血淚的經(jīng)歷之后,終于來到京都,與柴田、木下合流,算是找到了新家。
說起拯救舊主,反制公方大人的事情,他們這幫子忍者是最激動,最熱情的。
道理很簡單,因為織田彈正極端重視情報工作,給予“第二戰(zhàn)線”的投資力量非常巨大,是其他任何人所不能比擬的。
于是,原本不能見人的“十三目貍”搖身一變,成為“目暮十三兵衛(wèi)”,偽裝成木下秀吉的親衛(wèi)士兵,再進一步被舉薦擔任奉行所的足輕組頭,大搖大擺地在京都出現(xiàn)。
不僅與周邊的各路鄰居——包括町民、商人、僧侶——都混得熟稔起來,還悄悄從新兵里面發(fā)展了兩三個親信徒弟。
然后,就到了需要發(fā)揮作用的關鍵時刻。
“十三目貍大哥”作為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當然明白現(xiàn)在可不是抱怨“發(fā)動得太早了”或者推脫說“準備還不夠充足”的時候。
但人手不足的問題是客觀存在的,你不抱怨,不推脫,也沒有用。意志品質(zhì)再怎么出眾也不能憑空變出得力屬下來。
不過人手的問題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
“前面不應該讓三目去盯梢的,那個目標也不一定就真的是那個人,就算是的,今天也未必一定是沖著我們來的……”
聽說了所謂“犬妖”的事情,十三目貍感到后悔了。
也許,讓三目鳥組單獨行動是個大錯誤。
三目鳥是十三目貍左右手一般的存在,現(xiàn)在化名為“白鳥任三郎”,身份是明智光秀身邊隨從,今天也一起混進了相國寺。
原本是要等待友軍到位之后一起執(zhí)行任務的。
孰料凌晨踩點的時候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上去是以前曾打過交道,現(xiàn)在則立場微妙的,為平手家效力的,服部秀安。
這人本身才藝和領導力不算出眾,但背后那尊大神著實不凡,這水漲船高,雞犬升天的事,大家都明白。
所以現(xiàn)在服部秀安身邊已經(jīng)有二三十個伊賀、甲賀旁門出身的散人高手效力。
見了這人出沒的蹤跡,十三目貍和他的部下都相當緊張,來不及向柴田、木下、明智報告(事實上現(xiàn)在也沒有特別明確的統(tǒng)轄關系),當即就讓三目鳥帶了一個組去應付。
不求將其置于控制之下,至少希望能有所防備,不至于被人突襲到臉上才反應過來呀!
于是白鳥任三郎——也就是三目鳥,就這么單獨出發(fā)了。
十三目貍——也就是目暮十三兵衛(wèi),帶了剩余二十幾個人繼續(xù)執(zhí)行原計劃。
然而,沒過一會兒,又收到通知,說是相國寺的東南方向側(cè)門那里“犬妖肆虐,局面混亂,或有百十人趁亂混入寺內(nèi)”。
這個事情,在十三目貍這樣有經(jīng)驗的人看來,百分之百是敵方勢力在搗亂無疑。
按照正常推測,敵人混進寺里之后,就會進一步擾亂那些尚未覺察到問題的,或者被勒令呆在屋子里和尚們,徹底把水攪渾。
十三目貍認為必須親自去處理了。
但是……眼看三十步之外,就是公方大人與高僧們討論事情的廂房。
現(xiàn)在還沒沖進去,是因為其他方面還沒準備好,擔心一不小心讓足利義昭跑了,或者稍不注意把他弄死了,這兩個結果都不能接受。
姑且是要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