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也有些人認為,關西地區集權度低,國人豪族并不一定攀附強者,反而經常站在較弱的大名一邊,以防被吞并失去獨立性。
不過最高明的也許還是竹中重治。他看上去什么都沒有刻意去做,但所有人都在說他的好話。包括河田長親、平手秀益、巖成友通都認為,在織田、淺井一時不可卒除的情況下,可以保留竹中的地位,作為一顆牽制用的棋子。
……
平手汎秀來到京都的時間,是九月中旬。
這個時候,各勢力都已經回家搞秋收去了,只留著少數衛兵,而平手家憑借瀨戶內海商業圈的收入,維持一萬左右的“旗本”備戰,就顯得格外突出。
入洛之后,首當其沖就是會見朝廷的使者,從權大納言一條內基那里,拜領了“從四位上,左近衛少將,領刑部大輔如原”的官銜。
這個職務屬于“近衛府”,雖然很高貴,但理論上屬于“無定額”的,無論多少人同時擔任,都完全不抵觸法度,所以朝廷也比較樂意給出。
同時,隨行的參議山科言經委婉勸諫說“陛下與公卿們,對您出自新田氏這個事實,是完全認同的。只是沒有必要刻意提及令人尷尬的人名(新田義貞)。”
然后平手汎秀佯作不知,故意發問說“所謂令人尷尬的人名,是指不愿將愛女獻給鐮倉殿而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新田太郎殿(源義重)嗎?還是因私授官位問題被北條執權家沒收領地的政義殿(新田政義)呢?抑或是在地產訴訟中敗北后遭幕府訓斥的基氏殿(新田基氏)呢?”
這特么的,你們平手(新田)家一門祖先,犯事的人也太多了吧!
——山科言經頓時汗流浹背,壓力巨大,心中十分不滿又不敢說,只能如此暗罵。表面上還得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懇求“這些當然最好都不要提,但是最關鍵的,還是曾經與室町幕府為敵的源光院殿(新田義貞)……”
平手汎秀皺著眉假裝思考了好久,才很勉強地點了點頭。
山科言經終于可以提心吊膽地回去復命。
其實,平手家前面十幾輩的記載一點都不詳實,到底出自新田氏的哪一個支脈,甚至是否真的出自新田氏,都是要打上很大問號的。非要說是新田義貞的后人,證據并不太充分。
奈何現在人家拳頭硬啊……
告別朝廷使節之后,平手汎秀又拜訪了一趟幕府,發現足利義昭的情況相當不妙,已經有點神志不清,智力受損的意思。
考慮到這個時代的工藝和種植水平,“福壽膏”這玩意兒,應該不至于有如此嚴重的副作用才對,反應是不是太夸張了?
這也許是咱們將軍大人體質特殊吧?
總而言之平手汎秀沒有精力去細想,只是暗示細川藤孝等人要“盡力為公方大人效忠”。
走完了必須走的流程之后,平手汎秀果斷拒絕了所有拉關系走后門的人,嚴肅投入了工作,與平手義光、河田長親、平手秀益、巖成友通見面之后,達成一個粗略的獎懲意向。
然后小范圍地通知下去。
具體的處理是
鑒于信長已死,柴田、木下、明智三人又并非受到信忠的指示行事,織田家的過錯不作嚴懲,保留尾張上四郡及美濃。指定織田長益、佐佐秀成二人,作為“幕府代表”予以監督,防止織田信忠再犯糊涂。
筒井順慶對東大和、瀧川一益對北伊勢的權益予以剝奪,但考慮二人往日參與上洛的過往經歷,可以得到南近江的部分土地作為補償。
讓竹中重治戴罪立功,前往越前,與朝倉景健一道整頓秩序。支持東軍的朝倉景鏡則勒令切腹。若能順利完成任務,則委以半國守護職。
淺井長政的罪責主要歸于黑田孝高,所以他也能繼續擔任播磨守護。但馬一國則需要還給山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