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扶植了“玉越屋”“春田屋”“三鹿屋”這三大御商,沿瀨戶內海鋪設網絡,推廣“兵糧券”“印花稅”“競拍會”的政策。后來認為御商缺乏憂患感,效率日漸低下,引入以津田宗及、長谷川宗仁為首的界町商人來分割利潤。
津田宗及的妹妹和侄女陸續成為側室夫人,其中年輕的那個更是誕下麟兒,于是地位和權職都有了后來居上的勢頭,幾年之間影響力是席卷近畿列國,取得數不勝數的極多特權,同時供奉的軍資金以十萬貫計,有力支持了歷次戰爭。
現在這個圈子又進一步擴大了。
北陸方向,川舟屋的道川家,和組屋的中島家,由于承擔了討伐上杉時的海路運輸業務,完成情況十分理想,進入高層視野,被指定為專門負責若狹灣、富山灣的奉行官員。
這算是沒有影響到任何既得利益者的決定。
另外,在京都、近江各地豪商受到織田信長起兵之牽連而遭遇打擊之后,四個新興商戶漸漸崛起。
分別是與德川家關系密切的從事服裝業務的“茶屋”,近日得到織田青眼的精通土木工程的“山形屋”,細川藤孝舉薦的物流大亨“角倉屋”,以及小西行長介紹的金匠世家“橋本屋”。
這些人進獻禮金之后,獲得“允許自主持有,但不可以任何形式轉讓”的特許權,相當于是一半的御用商人身份。
變相其實是對界町眾的利益稍有影響的。
卻也因此得到了“玉越屋”“春田屋”“三鹿屋”這幾個老牌御商的友誼。
局勢便是如此有趣。
平手汎秀漸漸舍棄了與足利義昭聯名的方式,開始用單獨自己的印鑒來發布各項命令,包括奉行代官的任免,領地的安堵,寺社的禁制,商家的經營權等。
尤為重要的是,要求各地嚴查“本能寺三人眾”的余黨,特別是柴田勝家、木下秀吉這倆首犯,生死尚不能確認的明智光秀也絕不輕忽。
半推半就“抓”回來的兩位“客人”,得到別出心裁的待遇。
瀧川一益右遷兵部少輔,被任命為“茶頭”,專門管理茶會,有機會與千利休、大林宗套等人談笑風生,品茗養性了。對他這個一貫喜歡附庸風雅的武士而言,應該是個很不錯的行當了。
竹中重治授官掃部頭,聘作“策師”,擔當陰陽、觀星、占卜、風水等超自然層面的“重任”,另外也兼帶普及禮法儀典知識。這是考慮到他身體一向不太好,專門安排利于健康的閑職。
訪客熙熙攘攘,法令頻頻發出,形勢似乎已經到了路人皆知的程度。
這類事情,誰都不敢亂說,但哪怕想一想,就會下意識覺得慌亂可怕。
面對一些流言蜚語,平手汎秀命人特意著重強調,征夷大將軍足利義昭雖然病重不能理事,然已經有合法男性子嗣誕生了,即便只有三歲,地位也不容置疑。就算將來出什么不幸的意外,室町幕府也是后繼有人,不容他人窺測。
如此一來,倒又顯得足利氏氣數尚有存。
人心和氣運,究竟在朝著什么方向發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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