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笑臉人,積極這么高,真讓人不好意思再打罵。
于是傳令給“南海守護代”長宗我部元親,命令居中調和,結束九州戰(zhàn)爭。
這一“調和”,島津義久不樂意了,他倒也干脆,完不討價還價,徑直寄來一張割斷的席子,附帶說“終究足利大將軍才是武家正統(tǒng),今日不得不與平手中納言大人刀劍相向!”
正是薩摩人的性情。
龍造寺隆信、秋月種實隨即也表示類似的立場。
他們已經(jīng)看到面前的大友氏成了一塊肥肉,忍不住不去咬,為此可以無視千里之外的長遠風險。
九州這就很有意思了,打還是原來那么打,只是名號完逆轉。
東北的情況則完不一樣。
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兩面派。
既不否認足利義昭的地位,也派人來交好平手汎秀,不要錢的好話一籮筐一籮筐的說。伊達和最上,安東和南部,明明正在打仗來著,但各家的使者卻可以和睦相處,并不彼此攻擊,也沒怎么指望中樞給出名分優(yōu)勢。
說明他們那個地方的爭霸形式,肯定獨居特點。
由于對北九州大友領地的覬覦,毛利輝元猶豫了很長時間。另一方面可能是因為他兩個叔叔,吉川元春與小早川隆景意見不太統(tǒng)一的緣故。
稍后,被播磨、東美作、但馬等地國人推戴的淺井長政經(jīng)過一番抉擇,做出“奉迎正統(tǒng)將軍,討伐平手國賊”的表態(tài)。
而具有備前、西美作、因幡的宇喜多直家卻在同時聯(lián)絡了平手汎秀致意友好,聲稱“如今天下戰(zhàn)國之世,比起虛名不如重視實力。”
后世考證這可能是關西地區(qū)第一次有人用到“戰(zhàn)國”這個詞,表現(xiàn)出與近畿、關東在思想觀念上有所差別。
據(jù)說宇喜多和淺井攜手對抗毛利的聯(lián)盟早就裂痕重重,如今不過是公開翻臉而已。
以上因素,讓毛利輝元覺得不能接受擴展方向被堵死的局面,終于發(fā)揮了一次難得的魄力,宣布繼續(xù)效忠幕府,還進一步派人去八木城,提出建議“丹波距離國賊的巢穴太近,軍勢又恐不足自保,公方大人不妨到安藝小住。”
這不僅是要站隊,還打算當隊長了!
另一個想當隊長的是越后上杉謙信,他毫無疑問是堅定反平手派系了,馬上就拉出軍隊進攻北陸,做出上洛勢態(tài)。
可惜連能登的島清興、越中的本多忠勝都搞不定。
“越后之龍”的真實力量和外交狀況其實是比較糟糕的,名氣叫得很響而已,內里遠遠比不上毛利家了。
態(tài)度最獨特的是北條氏政,他一方面剛剛從幕府拿到“關東管領”的名號,萬萬不愿意搞丟了,另一方面又覺得跟平手家結下的友好關系,不應該這么輕易放棄,于是異想天開,提出“鄙人愿意為公方大人和中納言大人的誤會居中調解。”
也不知誰給的勇氣,讓他覺得自己有那么大臉。
板部岡江雪齋作為一個打工仔,自然無法拒絕老板的命令,沒轍,硬著頭皮到京都,結果根本沒得到正主接見。前田玄以不咸不淡地問一句“北條家是以什么樣的立場來提出調解方案呢?”就令其赧顏汗下,無法作答。
總而言之,天下群雄的反應,可以用一句“友邦驚詫”來形容。
不一定造成多大實際影響,不過非常的熱鬧。
而這其中,最讓人驚詫的成員,必定屬于甲斐武田勝賴無疑。
他居然按照一個月前的議和標準,真的親自來到京都了!
這令平手汎秀也完沒想到,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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