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語來問候守軍的女性家屬。一般來說里面的人就算不受激將,起碼也該忍不住對罵回來才是。但今日攻方的嗓音全成了石入大海,一點反應都沒激發。
顯然人家士氣充足,意志堅定,根本沒必要在這跟你浪費口水和體力。
“厲害,厲害!”平手汎秀放下了望遠鏡,感慨道“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如此令行禁止,士兵的勇氣已經不需用口號和喊聲來維持。我家的旗本不用務農,常年集中起來訓練,也不是每個備隊都能到這程度?!?
細川藤孝卻搖頭道“可是內府大人麾下有二三萬旗本,島津兵庫(義弘)麾下僅有一二千親兵算的上訓練有素,豈可等量齊觀!”
平手汎秀笑了笑不置可否,捋須道“看來想正面攻破這座人吉城會很有難度??!所幸對方兵力不足,消耗下去總會有機會。明日開始試一下挖掘地道,或者破壞糧倉水井的手段吧。要不然水攻……這個就算了,球磨川的水面比地勢低太多,流速又急,完全不適合?!?
諸近臣連忙下拜表示領命。
經過這幾年的征戰,平手軍積累的攻城經驗是越來越多的??偟膩碚f是沒有什么便捷取巧之道,唯有多搞工程,多用器具,發揮數量優勢慢慢磨掉守軍的戰力,才是王道。
此刻也是一樣。
第二日、第三日平手汎秀親眼目睹麾下部隊各顯神通,以種種不同方法對城墻做文章,然后槍炮依舊持續不斷地壓制與支援。
兩天熱熱鬧鬧下來雖然沒什么實質性突破,但感覺還是起到了作用,至少讓守軍疲于應付,無法以逸待勞。
到夜間還安排了兩次小股規模的偷襲,并不指望能一擊得中,純粹是要消耗敵方精神與體力而已。當然外圍的各種警戒也不能少。
大致安排了分工之后,已經是月明星稀之時了,平手汎秀抬頭看著初夏日的夜空安然進入了夢鄉。
既然都已經按照最穩妥的方式做了吩咐,就不必再過于擔憂。麾下固然會有陽奉陰違或者能力不足導致失誤的可能性,但若提前考慮到損耗,預設幾重保險機制的話,仍然是能將風險降到最低的。
充其量效率低一點罷了,反正本錢夠多,不用發愁。
總不能自己把自己逼成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諸侯武侯吧。
放心入眠即可。
萬萬沒想到,天才將亮未亮的凌晨時分,平手汎秀就被側近家臣叫醒,然后睜開眼,發現周圍的人全是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
“人吉城中的島津兵庫(義弘)剛才忽然殺出城外,我方缺乏戒備所以有些慌亂,現在大概各番隊正在緊急集結,希望盡快把敵人擋??!”
親衛隊長鈴木秀元稍顯惶恐地述說著。
稍過了一會兒,服部秀安、多羅尾光彥以及細川藤孝、本多正信等人才紛紛趕來,通報各自所知道的情況。
“島津義弘這家伙想玩孤軍斬首?”平手汎秀驟然一驚,隨即望了望魚肚白的天空,立刻搖頭否定“六萬聯軍在此,城里那一點人的逆襲不算什么,真正值得注意的是里應外合的可能性!不必刻意集中圍堵,以免忽略了更重要的地方?!?
多羅尾光彥表示一夜都保持了斥候的輪值,暫時沒有發現任何大規模敵軍活動的痕跡,接下來也會更加認真警戒。
平手汎秀點點頭,心情經過稍微的激動很快又安定下來。
睡是沒法再睡了,雖然還有點沒飽。
索性點名讓親衛隊員到前線去了解局勢,然后穿衣著甲,來到帳外。
可惜灰蒙蒙的一片,拿著望遠鏡站在高臺上,依然什么都看不清。
過了約一兩刻鐘,才有人回報。
說是諸軍在未接到命令的情況下,都按照預先命令保持了原有駐守位置,沒有私自行動。所以陣型絲毫未亂。島津義弘雖然竄來竄去但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