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隅一國,在島津歲久的領導下,居然不肯無條件放下武器,還要討價還價一番。
說是“國內諸君的知行領地,若不能得到安堵,那么降伏之后,依舊是饑貧顛沛的結局,寧愿拼死一戰,以武士的身份而死。”
也就是說要求平手汎秀先給出承諾,才跟屈膝稱臣。
這是武田、上杉、毛利、北條都沒有享受到的待遇,憑什么你們一幫子國人土豪有膽子提條件?
平手汎秀當即否決。
還對島津義久說“管管你家三弟吧,他既然是敏銳聰明的人,就該知道不應該與此等無知之徒廝混在一起。”
島津義久卻搖頭道“三弟雖然聰慧但卻極為固執,做好的決定恐怕不會更改。”
平手汎秀則露出不善的微笑道“那恐怕,唯有玉石俱焚一途了。”
島津義久毫不為之所動,反而叩首懇求道“那么就請您允許我的二弟、四弟領兵去大隅,將忤逆的三弟腦袋帶回來吧!”
聞言平手汎秀差點以為聽錯,半天反應不過來。
然后仔仔細細想了一會兒,才大致猜出來對方的意圖所在。
雖然猜出,卻并不反感,微笑著予以同意。
于是一番簡單的準備,島津義弘、島津家久兩人留下了家小在內城做人質之后,披掛上陣,拿起刀劍,去對付他們大隅國內尚在抵抗的親人和同僚。
平手內大臣麾下諸將與外樣大名紛紛扼腕嘆息,心想最后的表現機會都沒有了。
然而那兩兄弟確實十分出色,讓人挑不出毛病。
他們兇名在外,廣為人知,只各自帶了數千人,來到陣前,便嚇得“叛軍”的許多成員桃之夭夭,不敢作戰。
只剩島津歲久自己,加上另外十五家最堅決的豪族,自稱“九州一十六義士”,仍然負隅頑抗,不服王化。
島津義弘十分了解大隅國的形勢,心生妙計,讓副將指揮大軍佯作穩步推進狀,自己只帶三百勇士,星夜疾行,神兵天降,突襲敵陣,親手連斬四名將領,在場之人見之盡皆驚駭,無人敢攖其鋒。
島津家久走另一路,利用虛實變換,聲東擊西之道,將原本打算久守的豪族聯軍誘出了堅固的城砦,然后半路設下伏兵,一網打盡。又讓家臣假扮逃兵渾水摸魚,散播恐慌情緒,促成滾雪球的優勢積累。
兩人出馬,只四日,平定大隅,全滅叛軍。
為首的島津歲久束手就擒。
平手汎秀心知自己其實正在被利用,卻也不甚在乎,沒怎么考慮便發出命令
十五家不肯降伏的國人眾,根據情節輕重,分別處以族誅、處死、改易三個等級的刑罰,首腦島津歲久罪無可赦,考慮到古老名門的顏面,允許切腹。
島津義久身為家督,雖然最終降伏,但需要為前提的頑抗負責任,也對大隅的“叛亂”難辭其咎,勒令立即出家為僧,到高野山隱居,不再過問俗世之事。
島津義弘、島津家久能較早地認識錯誤,歸化正道,又能大義滅親,討伐亂黨,言行值得嘉獎。
念在義久至今生下這么多女兒,卻沒有兒子,家督之位,以及薩摩一國守護職役,暫且交給義弘接替。而家久得到大隅一國作為封賞,擔任筆頭家老。
肥后、日向二國自然是收為公有。相良、伊東兩家希望恢復領地,被以“失土有過,反攻無功”的理由拒絕。
對于如此處置,九州眾人皆不敢有異議。
島津義久明知被埋下了雷,卻絲毫不以為意,顯得胸有成竹,早有計較。
然后平手汎秀叫來膽戰心,不敢直起腰桿的大友義統,正色道“乃父的暴行造成巨大混亂,影響了討伐軍的大局,我本打算予以嚴懲!只是見你近來勤勉有加,兢兢業業,雖然屢敗,亦有苦勞,就不再仔細計較了。北九州已是往事,關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