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也是若有所思。
當然,這內中不是沒有尷尬,醫護隊替鏢師們護理過,她們雖然都是中年婦女,但男女授受不親,男女相碰間,足以讓鏢師們面紅耳赤,頗感不安了。
趙中舉跟張云萼柔聲細語還好,孫招弟則是怒罵“你個漢子,動彈個啥,沒見過女人嗎?還是你家婆娘洞口都發霉了?”
她丈夫嚴德政在官道下統計繳獲,只當沒聽到,身旁眾人齊齊張開了嘴,然后轟然低聲議論開。
王鈿兒害羞的捂住臉,王瓊娥倒是笑笑,看著孫招弟,露出欣賞的神色。
閻管事臉上滿是震驚,他也在旁好奇看著,他看看孫招弟,這時他突然道“楊相公以婦人護理傷者,不懼人言可畏嗎?”
楊河淡淡道“誰敢嚼舌根,到我面前來,我打爛他的嘴。”
閻管事一窒,身旁人等都是竊笑。
不遠處眾百姓圍觀著,個個也是驚訝好奇,很多人眼中閃著希翼的光。
這些被裹脅的人楊河計劃收入觳中,所以也不禁止他們圍觀。
內中兩個年輕潰兵管楓與呼延晟也是夾在人群看,看那楊相公對傷者都如此精心護理,不拋下一個人,他們迷茫的臉上也現著光芒。
他們打量周邊,事事好奇,這只隊伍,給他們與眾不同的感覺。
楊河在各帳篷看著,傷員護理好后,都安放在帳篷內,楊河一一看去,安撫各傷員,承諾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
他來到一個帳篷時,一人掙扎爬起,叫道“相公……楊相公……”
楊河看去,卻是那荒野流民,他背上有著刀傷,所以趴著,見楊河過來,掙扎要起身。
楊河示意他不必起來,溫言道“你姓甚名誰,何方人氏?”
這荒野流民卻是掙扎爬起,他不顧背上的傷勢,猛然推金山倒玉柱,跪伏在地,嗚咽道“宿州張松濤,見過相公……”
他哽咽將自己來歷說了,本是宿州張家莊人,自幼讀過書,但世道艱辛,匪亂叢生,就一直未考取功名。
兩年前一伙匪徒攻破村寨,寨破家亡,寨男女老少一百五十余口皆死于匪禍,唯張松濤自小酷愛使棍弄棒,與寨中六個青壯逃出,從此流落于宿州鄉野之間。
這兩年中,他們到處流浪,艱難求存,身旁伙伴一個個死去,甚至一人被一伙流民欺騙砍食。
連續的不幸,悲慘的遭遇,家人的離開,兄弟的死亡,尤其是目睹了人吃人的慘況,讓張松濤痛不欲生,但并沒有擊潰他的意志,二年的流亡生活,也極大鍛煉了他的生存能力。
他發誓一定要活下去!
世間魑魅魍魎橫行,他也發誓要找到一種力量或方法,掃除一切邪魔,還大明以安定、繁盛。
兩年來,他一直在追尋,在尋找,現在,他找到了。
張松濤述說著,他說著自己的經歷,說到傷心處,已是號啕大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的身材也算魁梧粗壯,此時卻哭得象個孩童。
聲音更若如杜鵑啼血,凄涼非常。
旁邊眾人圍著,被他勾起傷心事,無不落淚。
亂世中,誰又沒有痛苦之事?
誰不想大哭一場?
最后張松濤說完,他膝行而進,來到楊河身前,高喊道“小人張松濤,愿為相公效死!”
一揖到底,匍匐在地。
周邊也是猛然一片聲音“愿為相公效死!”
隊中難民們,紛紛跪下來,不分男女老少。
楊河驚訝的看看周邊,他扶起張松濤,又鄭重拱手,大聲道“諸君請起。諸君若不負我,河,定不負諸君!”
周邊被裹脅的百姓不知所措看著,九爺,閻府各人,也是非常吃驚。
他們目瞪口呆看著這個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