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的招募擴兵行動。
同時楊河還祭拜了陣亡的將士,新安莊東面有東山,陣亡的隊兵,都安葬在東山之下。然后旁邊建了廟宇,雖此時未有官府的祭拜儀式,但每次戰(zhàn)后,楊河等人都會來此祭拜。
每逢節(jié)日,這邊也香火鼎盛,是莊民們心中的神圣之地。
甚至戰(zhàn)馬戰(zhàn)死后,一樣都會有牌位供奉。
留守的齊友信,嚴德政稟報事宜,家中弟弟妹妹歡喜不說,因前幾日黃管事去睢寧祝賀大捷,提到有一批代募的技師隨商貨前來,讓楊河高興?;氐角f內(nèi)后,他很快就接見了這批前來新安莊的外地工匠們。
人數(shù)有三十人,內(nèi)十五個鐵匠,都有不錯的技藝,張出恭等人考核過他們,最少都有中級技工的手藝。
又有一個銅匠,在府城曾有作坊,在臨街面擺一張工具桌,后淪落為村匠,專門挑一個“銅匠擔子”,流動于鄉(xiāng)野民間中,他前來新安莊,吃飯的家伙也帶來。
楊河看過他的工具擔,不由驚訝,因為后世小時候,他就看過這種擔子,沒想到幾百年都不變。
卻是個肩挑擔子,前面一頭為柜頭,放下可作為工作臺,后面一頭則是風箱、小爐子和燃料。然后擔架上掛滿修補用的銅片,挑擔走動時,架上的銅片“喚頭”就相互撞擊,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曇簟?
楊河曾對他們印象很深,因為銅匠行俗不吆喝、不敲牌,只靠架上的銅片聲音招徠生意,那聲音還頗為悅耳,讓人一聽難忘。
又有一個金銀匠,也曾在府城開有銀匠店,鋪子規(guī)模曾經(jīng)很大,一度要改為銀樓,不知什么原因迅速衰落下來,最后遠離家鄉(xiāng)謀生。
楊河見了他的手藝,制作金銀首飾很不錯,特別搞的火印戳號有一手。
最后都是冶坊的工人,擅長鑄澆,不論生鐵或是銅具,犁鍋爐鐘鼎都會,為首者姓包,名包添甫,也曾是當?shù)匾粋€冶坊主,在翻砂制模上有一手,還懂得失蠟法。
不過失蠟法主要鑄造一些較精密復(fù)雜的東西,而且需用到蜂蠟,蜂蠟這東西可不好找。
翻砂法就簡單低廉多,但制作的東西略顯粗糙。
在楊河感覺中,這包添甫是個典型的徐淮人,此地人氏,明清地方官曾有評說“其俗好勇尚氣,秀杰者多倜儻非常之士,而黠驁者亦剽悍而難馴?!?
黃河水災(zāi)頻繁緣故,從徐州到淮安的百姓,除有強烈的宿命心理,靠天吃飯,廣種薄收,民貧而易輕生。又大膽力絕,人喜剽掠,小不適意,則有飛揚跋扈之心。
一句話,豪杰多,潑婦刁民也多,驕勇而好私斗,富足之家多習武藝。
那包添甫雖在楊河面前極力恭敬,但內(nèi)心深處難掩桀驁。
他何故前來新安莊?只說淮安府城有人破壞規(guī)矩,他也不守規(guī)矩。
這內(nèi)中有故事,不過楊河沒有探尋別人隱私的興趣,只需到莊后安分守己便可。
同時這些人離開府城到新安莊,雖有各種原因,但難免初時有一種優(yōu)越感,便如大城市的人到小縣城那種氣質(zhì)。
不過到莊后種種見聞,特別見識了后膛新安銃的射擊,又正好新安軍幾場大捷傳來,許多工匠吃驚之下,都紛紛藏起了傲意,特別包添甫,眼中更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有這些工匠加入,楊河莊中鐵匠也急速增加起來,他原十五個鐵匠,男女老少,又俘獲流寇廝養(yǎng)工匠五十多人,內(nèi)鐵匠二十五人,現(xiàn)在又有十五個鐵匠加入,一共就有鐵匠五十五人。
對他們安排,便是三十鐵匠撥入火器坊,二十五個鐵匠撥入兵器坊,這樣新安莊生產(chǎn)能力就大大增加了。
早前情況,火器坊八人,月生產(chǎn)能力,是新安銃百桿,增加人手后,應(yīng)該可以達到月三四百桿。
不過兩架車床,一天鉆銃管約四五根,生產(chǎn)能力增加了,就鉆不過來,必須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