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彈壓之事,二十四日的抓捕之事,也讓很多人看明白了,楊大人的腳步不會停。他們徹底絕望了,看清了,不甘心坐以待斃,更大的風暴在醞釀。
因此兩日之事后,州城內外卻詭異的平靜下來。
二十四日這天,王臺輔與王養心也離開了邳州。
大明現內憂外患,很多士子仁人其實也在尋找道路,但對楊河的路,很多人看不清楚,很多人覺得恐懼。
王臺輔就覺得,楊河的路太獨了,能否行得通?他還是想上京師看看。
他回到自己院中,南墻下一棵桃樹,他看著桃樹道“此我所樹,來年花開。”
他與王養心離開邳州城,路過石屋寺,這邊有百姓欲葬棺山中,有葬棍阻埋,索要財物。正在僵持,寺中有僧持麻鞭而來,大力鞭打眾葬棍,青皮們抱頭而逃。
眾百姓感激,皆道“麻鞭僧果是俠義。”
看那僧人,王臺輔嘆道“也是個奇人。”
他與王養心離開,二人在烈日下遠去。
……
六月二十五日,艾山附近。
艾山由多山組成,很多山嶺不高,以遍山艾草得名,還多桃樹。歷史上清康熙七年,由于郯廬斷裂帶的莒州、郯城等地大地震,邳州城陷沉沒,遂遷建新城于艾山之陽。
此時艾山仍然荒涼,只陽春之時漫山桃花似火,會有游人過來賞花。
艾山主峰附近有奶奶廟山,因山有泰山奶奶廟得名,但此時這供奉“碧霞元君”的祠宇早已殘破,只余荒草,山下原有村寨,也早成一片廢墟。
黃土小道蜿蜒到山下,高彥往下方看了看,眼前明晃晃一片,只余刺眼的陽光。
他皺了皺眉,說道“高大哥,看來這些人票是不會有人送贖金了,怎么辦?”
他身邊一戴著斗笠,卷著褲腿的漢子正是他保舉人高浚,他眺望山下,四野荒涼,毫無人煙。
他嘆道“真是世道不好,現在幾個雞子,幾兩銀子都無人贖票了,長此以往,我們這行是越來越不好干了。”
他嘆息道“不會有人送贖金了,將人票都撕了吧。”
高彥應了一聲,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
他們進了奶奶廟去,內中大殿或蹲或站十幾個“樸實”的漢子,個個農戶打扮,斗笠短襟,將他們丟進人群中,轉眼都會消失不見。
而在大殿一角,哆哆嗦嗦縮著幾個被綁來的人票,有男人,有女人,也有小孩。
他們個個眼球被膏藥糊著,防止人票看到綁匪樣子。但眼球這樣被糊住,時間久了,就會有失明的危險。然后各人四肢被細麻繩反捆著,雙手雙腳皆用竹簽釘在地上與木板墻上,身下一灘灘烏血。
這樣的措施,任你有天大本事也休想逃掉。
但殘忍之極,各人傷口早因長久失血變得烏黑血腫,而且稍一動彈,就是刺入心肺的痛苦。
各人票手指皆被砍了二三個,連那小孩也不例外,甚至那個婦人衣裳都被剝光了,兩個乳上都用竹簽串著鈴鐺。她只要稍稍一動,鈴鐺就是晃動亂響。
看這些人票樣子都不是富貴人家,主要現在世道不好,小寨子越發衰敗,大寨子不好綁,有錢人更跑到城里去。
他們土匪這行越發不好干,就以前只綁富戶,現在不論貧富,逢人就拉,甚至有土匪放言貧富都要,只要值一只雞便可。
不過世道艱難,人命不值錢,有的人家人被綁,便是贖金一只雞都舍不得,顯然眼前這些人票都被放棄了。
高浚命令各漢子將各人票糊的膏藥揭了,手腳釘的竹簽抽去,都拉到后院去。
那邊早挖了一些坑,可以掩埋,而且高浚等人撕票的主要手法也是“放天花”。便是將人埋入土坑,僅露頭部,再用鐵鎬鐵椎猛擊顱頂,因被埋的人血液壓向頭部,故血花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