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交給總督府,史可法那廝正準備彈劾他。
這廝也不是好角色,上任后就彈劾罷免多個官員,內中督糧道就有三個,他齊尚賢雖是五品京官,但恐怕也擋不住地方重臣大員一劾,每每思之,此事因楊河而起,就是又悔又怒。
……
七月十五日,羊山刑場仍在鍘人,眾宵小狼奔豕突,楊練總威名,震于州境內外。
這天,離臺莊鎮不遠,運河邊上。
剛下了一場雨,運河水量眼見就暴漲起來。
北岸不遠處,一座小山包上,一些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騎士正在眺望。
內中一人極力看著南岸,眼神凄迷,最終化為一嘆“邳州的山和水啊,看來是回不去了。”
他嘆息說著,話語中頗有凄涼之意。
看他身材壯健,單手持韁繩,卻是馬嬤嬤麾下精銳,哨探堂的龐萬敖龐二爺。
他騎術精熟,鞍不離馬,當日一戰,卻讓他逃走了,此時出現在運河邊上。
“娘里個腿,老子這兩日才知道,原來那日偷偷來襲的官兵是那姓楊的麾下!”龐二爺身邊幾騎彪悍的騎士,內中一人滿臉煞氣,臉頰邊還有著刀痕,此時恨恨罵著,咬牙切齒。
“我日嫩管管,邳州鄉兵跑到山東來,這大明我看要完。”這騎士身邊都是精壯冷血的漢子,此時也一個個破口大罵。
這些人正是青山殘賊的漏網之魚,以偽將軍韓保寇為主,青山殘賊“元帥”二個,“將軍”幾十個,逃脫的漏網之魚不在少數。
他們這些人東躲西竄,近兩日無意遇到同樣逃竄的龐二爺等人,也才知道原來那天攻打他們的官兵是邳州練總楊河麾下,這跨境剿匪,真是無法無天。
韓保寇韓將軍更恨恨道“姓楊的還不要臉說在邊境擊敗我等,老子們什么時候去長溝了?”
他們恨恨大罵一陣,又無可奈何,姓楊的麾下精騎仍在追剿他們,他們手銃犀利無比,不用火繩,連打三發,兄弟們皆是聞風喪膽。不說邳州,袞州這一片都不能待了。
韓保寇就看向龐萬敖“接下來去哪,龐二爺可有方略妙計?”
龐萬敖仍看著南岸,他一字一頓道“楊賊魚肉百姓,罄竹難書,這日子不能過了,聽說闖王正在圍打開封,不如去投義軍吧。”
韓保寇點頭“投義軍是一條路。”
他喝道“走,咱投闖王去。”
戰馬陣陣嘶鳴,蹄聲雜沓,很快他們踏著滿是泥水的地面去了。
很快雨水又淅淅瀝瀝落下,轉而變大,天地復見茫茫一片。
……
七月十六日,南集。
近來邳州發生之事讓人目不暇接,這不,青皮光棍土匪剛遭殃,前兩天練總府署又招開牙人大會,規范了牙行種種權限資格。
如,要獲牙貼,必須“家道殷實,品行素為商賈所信服”,“嚴禁衙門胥吏或有功名的縉紳士人充當牙人”等等。
牙行還不再有評定物價的功能,牙行不得壟斷經營,“倘若不令客人與鋪戶三面議價,立定合同限帖”立捕之巡捕局。
也就是這次大會后,邳州牙行基本回歸中介的功能,部分代理的功能。特別“托”牙行禁止賒賬,要不依市價,你款購買行商貨物,要不你牽線搭橋,收一些傭錢。同時鼓勵商人自己興建倉庫塌房。
暫時楊河無意取消牙行,因為他沒那么多商業管理人才,此時牙行又是不可缺乏,楊河打擊的,就是那種赤手拿魚,空手套白狼的行為。將那種寄生的食利團體消除,將依附其下的青皮惡棍消除。
這種牙行制度改良,當然獲得行商們的一致叫好,本地牙人頗有怨言,但在楊河淫威之下,他們不敢反對。
但也有一些大商人興奮,楊練總這種制度設計,其實是有利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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