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原霍家寨的哨騎一聲慘叫,就被砸在頭臉處,砸得他盔帽歪斜,頭破血流,臉骨碎了一大塊。
他空門大開,一根月牙披箭疾射過來,就從他的面門射入,斜斜往上,從腦后透出來,如鑿的箭頭將頓項頂得高高的。
這哨騎轟然倒地,滾在雪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他抓住射中自己的箭桿,神情痛苦之極。
“霍哥兒!”李如婉怒叫了聲,她看得清楚,射出箭矢的是那個虎背熊腰的韃子頭。
他持著韃弓,神情暴虐瘋狂之極,但他非常靈活的借著山石掩護,又離得略遠,自己打中他的把握不大,還是先對付眼前的韃子刀盾兵,免得他沖上山來。
她瞄著這韃子,在他又閃到一塊山石后面同時,她開了銃,那韃子一個踉蹌,身影在山石后不見,但看雪地上點點鮮血,似乎是大腿處中了一彈。
李如婉扭轉銃管,看那韃子在那邊靜悄悄的,與錢三娘互相看了看,皆從身邊拿起一顆萬人敵,將引線在窩洞火種內點燃了,“滋滋”的燃燒著,算了算距離位置,二女就將萬人敵投了過去。
萬人敵落在山石后,石邊附近,那邊一陣驚叫,那韃子瘸拐著要逃出來,猛然兩聲巨響,滾滾的硝煙彌漫,血霧夾著撕裂的肢體紛飛,一個半損的人頭與殘破的頭盔“咕嚕嚕”的從坡地上滾下去。
佟噶爾猛然頓住了,身后兩個弓箭手也在猶豫。
猛地佟噶爾怒吼,十二力弓拉過耳邊,弓弦顫動,沉重的箭矢疾射而去。黑影呼嘯,如電閃來,錢三娘頭一低,粗長的月牙披箭從她盔帽上滑過,如大鑿子的箭鏃與盔體摩擦出了刺眼的火花。
李如婉沖他開了一銃,佟噶爾忙閃到山石后,怕二女投來萬人敵,又閃到另一塊山石后。
他心中憤怒不甘,然這路九人上山,轉眼死了六個,再攻下去,恐怕自己也會交待這里,已有退卻之心。
聽東南方那邊銃聲、萬人敵爆炸聲不斷,恐怕屯岱等人也兇多吉少。
“山上明軍是誰?”佟噶爾心中憋屈難言,如此精甲,如此火器,一面倒的打壓,他縱橫明地十幾年,從來沒遇過這樣的局面。
想到退卻,他心中又是一驚,上山艱難,下山恐怕也難。
他與兩個馬甲低語一陣,決定且戰且退,盡力借著山石樹木掩護,只要逃出三十步外就好了。
“他們要逃了。”李如婉大叫,她看得清楚,雖然三個韃子仍然擺出攻山樣式,但他們身體已在緩緩后退。
錢三娘叫道“還有銃彈的,瞄著他們打。譚哥兒,你通知萬叔他們,備馬準備追擊。”
她看得清楚,韃子一行十六人,攻山只有十三人,似乎有三人受了傷,留守在后面。他們一大群馬匹,這個輜重不能放過,似乎他們馬背上還有幾具尸體,應該是昨日與丘嗚泰等人慘烈搏殺造成,這些首級也不能放過。
她翼虎銃還有一發銃彈,瞄著那黑纓韃子頭身影,看他閃躍躲避,從山石后躍到樹木后,又從樹木后躍到山石后。
她猛然開銃,濃重的硝煙噴出,沉重的獨頭彈擊去,在佟噶爾閃身的一瞬間,銃彈就擊打在他的肩背上。
一團血霧爆開,夾著一些紛飛的碎肉,佟噶爾就是一個踉蹌。這弓箭來了可以閃避,子彈卻看不到,特別新安軍的翼虎銃彈,速度接近音速。佟噶爾轉身關頭更顧及不了什么,瞬間就中彈了。
佟噶爾只覺半邊身子都麻了,他咬牙怒吼,仍然掙扎逃跑。
“砰!”又是一聲凌厲的銃響,卻是茅哥兒開了一銃,打在了佟噶爾的后背上。
佟噶爾只覺整個身體與棉甲、鐵甲、鎖子甲一齊撕裂,他怒吼著,仍掙扎撲向前邊的山石,拼命躲藏進去。
錢三娘抓起一個萬人敵點燃扔去,隨之還有李如婉點燃扔去的萬人敵,山上一些哨騎投出的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