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現在的一隊,原隊長管楓已經升任為副把總,原第二隊副黃守義成為了隊長,原第一隊副俞玉桂調到二隊去擔任第二隊副,若又擴軍,他就會成為新任的隊長。
二甲中,原甲長劉治平上調,成為一隊隊副,原伍長兼甲副趙彥和成為甲長,原伍長賈朋黨成為甲副,曹景興也升官了,成為伍長,然后甲中調來了五個新人。
雖說升職了,曹景興仍然大大咧咧,特別八卦的性情沒有改變,他興致勃勃談起昨日的事,這事對眾人震撼太大了。
銃兵康應舉憨憨道“聽說韃子確實兇悍,特別他們的箭矢很重很準,他們投的飛斧鐵骨朵標槍也很兇殘,楊夫人她們雖然斬了不少人頭,但傷亡也太大了。”
他是邳州人,一個腳夫的兒子,半年前入的伍,參與的戰事不過是剿匪,昨日錢三娘等人回歸,眾人先是震撼,過后不由有些緊張,特別對他們這些新兵來說。
曹景興道“那又如何,他們是傷亡過半,但也斬了三十一顆韃子腦袋,特別楊夫人與李爺可都是女子。韃子箭矢飛斧兇殘,注意些閃避就好,這都有訓練的。”
一新兵道“楊夫人不說,與楊相公神仙下凡似的人物,李爺哪點象女子?俺只可憐她的相公,可能天天要挨揍。”
眾銃兵哄笑起來,沖散了有些緊張的氣氛,看眾人不象話,甲長趙彥和笑罵了一聲,但一樣支起耳朵聽得津津有味。
他性格本就爽朗,以前是被老甲長劉治平折騰得有些憂郁,現在劉治平升了官,雖仍然是他頂頭上司,但管的人多了,近距離管他的機會就少了,他整個人又活潑開朗起來。
甲副賈朋黨在旁笑嘻嘻聽著,眼睛咕嚕嚕的轉,他心中高興,這各人口沒遮擋的,若有威脅力的對手,這就是把柄啊。
正說得高興,忽官道那邊如雷的蹄聲響起,眾人一驚,紛紛往寨墻外看去,隨后各人放下心來,說道“是九爺他們。”
……
十幾騎往鐘吾寨奔來,個個鐵笠盔,灰色的哨探甲,罩著黑色的斗篷,都是相貌粗豪,騎術精湛的漢子。
他們滿面風霜,個個甲上斗篷上血跡斑斑,為首一人虎背熊腰,正是九爺。他持著白臘桿,佩著厚背雁翎刀,馬鞍上還掛著幾個人頭,齜牙咧嘴的。看臉容樣貌,捆綁著的金錢鼠尾,當是被他斬獲的清軍首級。
他身后又有三騎,也是個個彪壯,持著白臘桿,挎著厚背雁翎刀,一人矛上還挑著一個血淋淋的韃子人頭,正是九爺當年“通州十二騎”的兄弟,夏十爺,駱十一爺,高十二爺。
他們約有十三騎,除了騎馬之人,身邊跟的馬騾倒有一大群。
看一些馬匹樣式,上面馱運的盔甲輜重等,這些馬騾當是從敵手那邊繳獲而來。特別兩匹戰馬上面還橫捆著人,隨著馬背不斷顛簸著,竟是俘虜的韃子生口。
他們咋乎乎狂奔過來,張松濤忙下令打開寨門,放下吊橋,十三騎沖進,帶著寒流襲卷。
挑著人頭的彪壯漢子正是夏十爺,他一看張松濤就叫“張黑子,你領兵布陣有一套,但戰陣搏殺,就不如某了。看,這韃子人頭可是一個代子。”
張松濤笑道“夏十爺威武。”
代子就是馬甲中的分得撥什庫,老奴時期,后金曾有一段官名漢化的風潮,領催、旗長、代子等稱呼,就是那時留下。
但天聰八年,后金汗黃臺吉為防漢化,專門曉諭“嗣后我國官名及城邑名,俱當易以滿語。若不遵新定之名,仍稱漢字舊名者,是不奉國法,恣行悖亂者也,察出決不輕恕。”
于是對所用漢字舊稱進行了一次全面改動,如代子稱為分得撥什庫,旗長稱為壯達,領催稱為撥什庫等等,一切官名中的漢字全部改易。服色也在這個時期嚴厲起來,一切漢服全部絕跡。
看一行人慘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