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亭長發愣的時候,白發年輕人也看到了他,隨后幾步走了過去,將披在身上的整張虎皮披在了老亭長的身上,說道“換一頓飽飯,干嗎?”
老亭長愣了半晌,才聽明白吳勉的話。他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加上虎皮收拾的不干凈,一股血腥氣直竄老亭長的腦門,更確定了這是有便宜找上了門。
“這大蟲是被小哥兒你打死的?”雖然眼前再沒有第二個人,但是老亭長說了一句廢話。
吳勉用他那特有的語調說道“不是我”還沒有等老亭長驚訝的表情完全表現出來,這個白頭發的小哥兒又馬上跟了一句“還是你嗎?”
雖然白發小哥兒的話有些噎人,但是老亭長看在虎皮的份上,這口氣也只能就這么咽下去了。老亭長干笑了一聲,說道“那小哥兒你就是打虎英雄了,別說一頓飯了,我管你一個月的飯都沒有問題。正好今天十五,昨天傍晚獵戶們打的野牛,剛剛下了湯鍋。”
說著,他將虎皮從自己的身上拿了下來,對著身后的一個半大小子,說道“狗愣子,去,跟湯鍋的老六說一聲。上好的野牛肉給我們家店里送去十斤……”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吳勉突然開口說道“五十斤!”
老亭長咽了口吐沫,瞪大了眼睛看著吳勉說道“那什么……五十斤,你能吃的下去嗎”
比起整張的虎皮來說,五十斤牛肉真的不算什么。老亭長咬咬牙也就答應了。
老亭長的家里開著方圓幾十里地唯一的一家飯館,雖然鄉村野店拿不出什么像樣的吃食,但是在當地已經是了不起的大買賣了。將吳勉帶到了自家飯館之后,老亭長沖著柜上喊道“來客人了,都忙活起來,烙面餅炒雞蛋去!先切點咸菜,我和小哥兒喝二兩”
說話的時候,他自己到了柜臺后面。抱出來一個酒壇子出來,把吳勉讓到了一張桌子前,先給吳勉到了一碗有些污濁的酒水,隨后也給自己到了一碗。有小伙計端過來幾碟子切好的下酒菜。這時節當地也拿不出什么蔬菜,無非就是過冬之前腌好的各種咸菜。這時,后灶已經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不多時便有香氣飄了出來。
老亭長也沒讓吳勉,自己先夾起一筷子醬蘿卜,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咬著,隨后抿了一口酒水,沖著吳勉說道“小哥兒,沒有什么好東西,都是鄉下的吃食,吃得慣就吃兩口,吃不慣就先坐一會,牛肉和面餅一會就上來”
看著吳勉對咸菜和濁酒沒有什么興趣,老亭長催了灶上的伙計,然后就開始套起吳勉的話來“我說小哥兒,看你也不像我們遼東這邊的人。你上了燕山三個月都做什么了?這老虎是你親手打死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問一聲,官衙的老爺們來問,我多少也有些答對。你是知不道啊,這年頭亭長也不好干啊……”
從始自終,都是老亭長自己一個人干說,吳勉就這么看著他,一個字都沒打算說出來。最后老亭長實在是沒得可說了,突然一拍桌子,眼睛看著吳勉,大喊了一聲“面餅還沒有好嗎?”
老亭長喊話之后不多時,后灶端出來的雜糧面餅和切好的大盤野牛肉算是給老亭長解了圍,難得的是,竟然還有一碟子炒蛋一起端了出來。上菜的小伙計解釋道“先切五斤牛肉給爺們兒下酒,剩下的牛肉帶原湯在灶上熱著,吃完了灶上的師傅再切,省的涼了凝油”
“不用了”吳勉終于開了口,說道“把桌上的東西帶著剩下的牛肉都包起來。我帶著走”
老亭長剛剛夾起來一片牛肉,還沒等送進嘴里,就聽到吳勉的話。當下一皺眉,剛剛壓下的火氣又著了起來,他看著吳勉說道“小哥兒,咱們說好的管你一頓飯,吃多少算多少我認了,可沒說你包著帶走啊……”
他的話還是沒有說完,就見白頭發小哥掏出來兩塊黃燦燦的圓餅,扔在了咸菜碟子里。“咣當”的一聲,將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