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久旱的洛陽地區居然下起了小雨,好像連老天都在嘲笑朱由樺太過幼稚,居然把希望放在這些人身上。
雨滴逐漸變得黃豆般大小,路上行人紛紛躲避,唯獨朱由樺,失魂落魄的站在王朝山的府第門前,任憑雨水打濕衣衫。
“殿下,回去吧,他們都是害怕世子,不要進去自取其辱了”這時,寧氏從遠處一路小跑著過來,為朱由樺撐起了傘。
“腿裙上怎么有這么多泥點子?”朱由樺剛才的確在掙扎到底要不要進去,聽見這話,抬起頭問。
寧氏好像才注意到,她笑了笑,只說這沒什么。
朱由樺看著寧氏半濕的錦服和不斷起伏的胸口,攥緊拳頭“走,去軍營。”
中央大營,兩群人正在雨中爭吵。
“王爺說了,今日是最后期限,明日你們若是還待在城中,就要上報朝廷,治你們擅自入城之罪!”
正在沖王紹禹劈頭蓋臉臭罵的那個人朱由樺認識,是朱由菘手下的一個二五仔,后邊還跟著一群王府惡仆。
“這是怎么一回事?”
寧氏嘆口氣道“前日,王總兵曾請求王爺入城修整,王爺不準,王總兵雖然強行入城,但還有些將士至今都被攔在七里河。”
尼瑪這便宜老爹是傻子嗎,明明有幾輩子花不完的錢,餉銀不給,就連馳援的官兵也不準入城,這洛陽怎么守?
你們都找死,可別搭上我!
王紹禹雖然手握兵權,但對方畢竟是王府的人,他又和李自成有深仇大恨,惹怒朝廷就成了喪家之犬,想來想去也只能忍讓。
“傳令,讓大家收拾行裝——”他揮手下令道。
“你不用走。”朱由樺深吸一口氣,好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決定,重重拍了拍王紹禹的肩膀,忽然朝周圍大聲喊道“你們都不用走!”
“哪個不怕死的說的?”那家仆回過頭來,瞪著眼睛。
“老子說的!你不服?”朱由樺不甘示弱。
家仆一看是他,當場就有點慫,盡管不受待見,但人家畢竟還是正宗的皇親,遂壓低聲音道“可是三殿下,這,這是世子和王爺的意思啊”
“他們不僅不用走,七里河的那些官兵也要部放進來,狗奴才,他們的話是話,本殿下說的就不是了?”
見這貨還在拿他們壓自己,憋了一整天的氣,朱由樺再也忍耐不住,直接一腳狠狠踹過去“你回去就把我的原話告訴他們,這事兒我朱由樺做主了!”
仆人們不敢和皇親正面對著干,只好訕訕離去,看方向,正是回王府告狀去了。
既然邁出這一步,朱由樺也就沒打算就這樣收手。
“王紹禹!”朱由樺忽然喝道。
前者愣了半晌,反應過來后趕緊一抱拳,大聲道“末將在!”
“敢不敢跟老子干一票大的?”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