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命吧!”
看見這個場景,伙計懵了,南陽王?
此前他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什么身份,只知道穿盔甲的該是軍將,另外那個胖子一身亂糟糟的卻像是乞丐。
一眾食客全都注目過來,甚至有的見勢不妙已經準備跑路了,看這意思,怕不是要在面館里大開殺戒吧!
“將這里的人全都清走。”朱由樺臉上笑瞇瞇的表情瞬間消失,平淡如水。
“遵命!”黃虎當即抱拳。
黃虎一聲令下,親兵們就把面館中的眾多食客毫不留情的轟出門,前者在桌上扔二兩碎銀,自己也出去帶人守住門外。
看這架勢,王朝山渾身發抖,這位爺怕是終于要下手殺自己了,他趴在地上,鼻涕橫流,腦海中回蕩著四個字。
“悔之晚矣?!?
緊盯了他半晌,朱由樺忽然問道“想不想戴罪立功?”
王朝山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許久才擦擦鼻涕,怔怔問道“戴罪立功,南陽王不是在哄騙我?”
“你看本王的樣子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朱由樺瞇起眼睛。
王朝山沒有說話,但是很肯定的搖了搖頭,朱由樺起身附耳過去,低聲說了幾句什么,然后派拍拍他的肩膀,扔下一塊銀錠。
“黃虎,給我狠狠的打!”
黃虎也沒想到朱由樺居然放了這廝,不明白用意的親兵們更是不拿王朝山當人看,拳打腳踢,給他揍的是鼻青臉腫。
王朝山不斷慘嚎,親兵們見他昏厥,想到南陽王沒下令殺他,也便留了一手,狠狠啐出幾口,揚長而去。
面館畢竟是做生意的地方,掌柜的嚇得要死,更不敢去看姓王的是死是活,只吩咐伙計趕緊將他扔出城。
“哈哈咳咳咳我,我還活著,賴活著總比好死了強!”
當天深夜,躺在雜草里的王朝山悠悠轉醒,握著兜里那一塊銀錠,一瘸一拐的走向闖營。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李自成緊盯著眼前的王朝山,露出了懷疑的目光,良久,才聲音沙啞的問道
“你方才說的可都是真的?”
“句句屬實!”王朝山跪到地上,露出極度痛恨的表情。
“闖王,我新安王氏本是河南巨富,原就打算獻城降義軍以求活路,卻沒成想,被那朱由樺搶走了所有家財!”
“如果闖王不棄,我愿回城為內應,幫助闖軍奪取洛陽!那老福王人心喪盡,朱由樺搶掠我等,更加該死!”
“闖王!你一定要信我,我誓要報此血海深仇??!”
說罷,王朝山狠狠磕了兩個響頭,這“砰砰”兩聲磕完,就連唯一完好無損的腦門子上都多了兩個大包。
看著王朝山渾身沒一處好地方,一旁看戲的田見秀嘖嘖幾聲,心道“這實在是有點慘!得虧大爺我逃回來了”
剛調回不久的劉宗敏也大大咧咧道“既然有人要降,那還猶豫什么,從前攻下那許多州縣有幾個沒人降的,我看他不是作假!”
“一功你說呢?”
本來這種時候李自成是要問過李巖的,但那個人的腦袋已經被自己示眾,后悔也沒辦法,便只好去問眾將中還算穩重的高一功。
后者思慮半晌,點頭道“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