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了!”高一功策馬過來,向劉宗敏大笑道。
一想起福王府的奢華,眾賊全都流出了口水。
劉宗敏嗤笑幾聲,“我還以為這朱由樺是什么神仙,沒成想,也就比他那些同宗同族的豬強上那么一丁點兒!”
“哈哈。”余賊紛紛大笑。
眾人都已經(jīng)看到近在咫尺的勝利,歡笑聲中,后方的宋獻策卻是微皺眉頭,他伸手接上雨點,喃喃自語道
“河南大旱,洛陽城外卻接連數(shù)日大雨滂沱,本不該如此啊”
東門城頭,官兵已經(jīng)完全無法抵擋闖軍的進攻勢頭,就連朱由樺都和王紹禹也已經(jīng)帶著所剩不多的守軍退到月臺附近,借助地形步步抗擊。
“劉玉尺那廝呢,難不成是叛逃到流匪那邊兒去了?”
朱由樺現(xiàn)在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該信那些囚犯,誰知道他們都是什么心思。
把希望放在一名囚犯身上,也太特么蠢了。
現(xiàn)在打不過也就只能逃,可仗打到現(xiàn)在,只怕流匪全都已經(jīng)認(rèn)得自己,是那么容易跑得了的?
朱由樺一邊想辦法,一邊帶著王紹禹等人穩(wěn)步后撤。
一名官兵猛喝砍死眼前的流匪,正要向后撤幾步,卻被緊趕上來的另外兩個流匪追上,他們一人一刀,就將這官兵砍翻在腳下。
由于流匪人數(shù)實在是越來越多,官兵們殺之不盡,只能逐步后撤,對于那些落單的官兵也根本沒辦法去管。
幾名官兵渾身都入血海中滾出來一般,幾人互相配合,擊殺了數(shù)個流匪,且戰(zhàn)且退。
可幾人回頭一看,后方的大部隊卻在流匪圍攻下,隨著朱由樺和王紹禹退到了近十步之外。
正是這十步,成了他們生命中最難逾越的鴻溝。
幾個呼吸的功夫,無數(shù)流匪就從兩側(cè)垛口狂喊著跳上城,十步之內(nèi),已經(jīng)滿是一臉狠辣的流匪。
“馬爺,我們來世再做兄弟!”
連日作戰(zhàn),官兵已經(jīng)精疲力竭,大家都知道跑不成也不會有援軍了,其中幾人大笑幾聲,各尋一名流匪老營,抱著跳下城墻,都摔得粉身碎骨。
轉(zhuǎn)眼只剩下了自己,馬爺極目四望,發(fā)現(xiàn)朱由樺和王紹禹已經(jīng)被流匪逼到了令一段城墻上,他也冷笑幾聲。
“沒想到,這皇族宗親也有血性之人,值了,值了!”話到最后,馬爺狂笑幾聲,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沖進流匪人群中。
轉(zhuǎn)眼,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手中還緊緊握著刀
“兄弟們,再撐一會,援兵快到了!”朱由樺滿臉都是血,這個時候,根本已經(jīng)顧不得擦拭,只是邊退邊喊。
眼看著自己就要死在這,王紹禹也沒有什么上下尊卑了,“南陽王,別安慰大伙了,根本就沒有援軍吧?”
“放屁,老子說有,那就一定有!”朱由樺瞪著眼回頭大吼,雖然心里也沒底,但是這個樣子得做。
見他這副神情,王紹禹也是無話可說。
朱由樺好像沒有說假話,可這個等了幾天的援兵究竟在哪兒?
他極目四望,發(fā)現(xiàn)視野之中,見到的都是狂喊入城的流匪,官兵們要么四散奔逃,要么就是用微弱的抵抗,淹沒在流匪的海洋里。
“你們看!”忽然,有人喊道。
王紹禹趕緊看過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遠(yuǎn)處的洛水邊上,洶涌的浪濤正猛烈拍打堤岸,這時,天空一聲驚雷,好像是信號一般,河面也在這一刻,徹底高過了岸邊。
下一刻,一股無可阻擋的洪水席卷而來。
伴隨著天空的滂沱大雨和電閃雷鳴,洪水有如脫了韁的野馬一般,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從洛水岸邊涌至闖軍后陣。
后面靜待多時的馬隊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