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恩門下,所有的百姓俱都對這位新來的總督翹首以盼,期待著他到底能有什么平定流賊的辦法。
文武官員們各懷鬼胎,但面兒上卻也都是一副笑容滿懷的樣子,他們就跟在傅宗龍身后,領那些京軍兵士一路往官邸前進。
然而就在一條街后,出現了茬子。
這茬子不是什么突發狀況,卻是一個與當前情況顯得格格不入的人,即便是傅宗龍,騎在馬上也能一眼從人群中見到他。
這人,就是南陽王朱由樺。
倒不是說他的衣裝多突出,而是現在他在干什么。
今兒朱由樺本著事事低調的態度,穿的極其樸素,只是想提前看一眼傅宗龍長什么樣兒。
然而朱由樺來晚了,就連擠都擠不進去,看了一會兒也就沒了心思。
俗話說人有三急,正當傅宗龍一只腳踏進迎恩門的時候,朱由樺正巧憋得慌,忽然覺得尿急。
這股子尿意就如泄了閘的洪水,忽然而來,擋都擋不住,沒耽擱一秒,朱由樺都難過異常。
迎恩門周圍可沒有什么公共廁所,就算是有,也已經臭氣熏天被荒廢掉,朱由樺根本不會去這樣兒的地方解手。
憋著尿的感覺都知道,尤其是這種即將破關而出的時候,朱由樺也顧不上什么得體與否,尋了個巷子,直接歡快的開始放水。
“舒服”
朱由樺抖了抖,邊系褲子邊回頭,下一刻,卻是瞪大了眼睛,一臉懵逼。
在街道中間的傅宗龍等人正向這邊看,本是來看總督的百姓們紛紛轉身,就見到了這樣一幕。
朱由樺心底一驚,老子撒個尿有什么好看的?
“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傅宗龍當然還不認識這位在河南名聲頗大的南陽王,捏著鼻子,怒喝
“來人,給本督將這人抓到官府看押,好好教他知道知道何為體統!”
“這”
王紹禹犯了難,抓皇族,要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事后朝廷追查下來,可是要凌遲的大罪。
見他似是有話要說,傅宗龍轉頭問“王總兵,有什么話說就是,在百姓面前,又有什么可隱瞞的。”
“是。”王紹禹心道這可是您讓我說的,點頭道“這位,是福王府的南陽王,抓不得。”
傅宗龍聞言一愣,轉頭上下打量。
早想和這位擊退闖賊的南陽王見個面,卻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當街撒尿,再尿急也不行啊!
這樣做,是將皇族之威嚴置于何地?
“呃,總督大人安好。”朱由樺將褲帶系緊,整理好衣物,這才尷尬地拱手說道。
安好?你也好意思問!
傅宗龍沒回話,把韁繩一拽,冷哼一聲,徑直離開,留下滿地好笑的百姓。
朱由樺也是哭笑不得,人長得帥就是沒辦法,本來是鳥悄撒個尿,然后再去官邸和傅宗龍好好認識認識。
這下可好,全城人都知道自己撒尿的事兒了。
本來想低調,奈何條件不允許啊,干點什么都能引起一條街的人注意,這可太難了。
如今朱由樺可真是名人了,關于“南陽王當街小解”的傳言越散越歡,甚至被編成了數支小曲為人傳唱。
罪魁禍首朱由樺,思來想去,還是在第二天厚著臉皮來到官邸,當然一路上沒少引起懷春少女的尖叫。
“那個傅總督別來無恙啊!”朱由樺嘿嘿笑著,在眾人想掐死他的目光中走上正堂,尋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
坐下后,這廝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翹著二郎腿,把本來當擺設根本沒人吃的青棗當成花生豆一樣嚼。
聽著“嘎嘣嘎嘣”的脆響,文官們全都生出了厭煩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