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個巴子,這李洪基欺我太甚!”
拿下臨潼,距西安不過咫尺之遙,張獻忠卻一直罵罵咧咧,原因自然就是方才眾人面前李自成的態度。
“呵呵,八大王,這姓李的早把您當成他的下屬了。”張可望冷笑道。
一旁馮雙禮看了看他,沒有吭聲,卻是張定國道“父王,我早說過,李洪基絕非善類,現在才離開,只怕不容易了。”
張獻忠也嘆道“早知今日,去年就該聽你的,不該來投奔他李洪基!”
“原以為李洪基能與高闖王一樣義氣干云,卻沒想到,他要收編老子的兵馬為自己所用,實在是高看了他!”
“父王當真要走?”張定國忽然問道。
張獻忠沒吭聲,馮雙禮見狀,忙親自走到帳外四處看了看,吩咐老營把守好四周,這才拉下卷簾走了回來。
待卷簾落下,張獻忠才道“待在這里,早晚會被李洪基吞掉,我張黃虎揭竿十數載,難道還要為他做嫁衣不成?”
馮雙禮忽然道“既然要走,那越早越好,今晚就走。”
張定國也道“自然是越早離開越好,但此時曹操未至,李洪基一旦發難,僅憑這點兵力,根本抵擋不住。”
“鴻遠你就直說吧,這個時候,沒什么不能說的。”張獻忠直言道。
張定國點點頭,道“唯今之計,除了我們能與李自成抗衡的,革左五營是一個,袁時中的小袁營算另一個,想要離開,沒有袁時中是走不成的。”
“袁時中一直對李自成俯首帖耳,哪會跟我們走?”張可望冷笑,“李自成指東,他不敢往西。”
“你這個辦法怎么可能奏效?簡直異想天開。”
“那你有什么辦法?”張定國回頭道。
張可望聞言先是一愣,然后道“你就是這么跟你大哥說話的?有沒有點兒輩分尊卑了?”
“呵。”張定國冷笑一聲,不再吭聲。
這兩個義子,張獻忠都極為喜愛,見兩人又開始抬杠,他也沒什么辦法,只好道
“袁時中那頭,只怕是沒什么辦法能讓他離開李洪基。”
“父王你錯了,袁時中起義之初就是為了被抓到洛陽大獄的堂弟劉玉尺,現此人正在南陽為朱由樺做事。”
說著,張定國拿出了一封信。
張獻忠接過信,發現署名正是劉玉尺,看過以后,便又驚道“劉玉尺這是在勸袁時中投降官軍!?”
“正是。”張定國道“我們離開闖營后,最好的去處,就是南陽投奔朱由樺。”
見張獻忠有所猶豫,張定國趁熱打鐵道“父王,兒子留意過,這朱由樺乃人中龍鳳,明廷諸王之中,李洪基最怕的也是此人。”
“為父也曾在他手上吃過大虧,此人行軍做事,異于常人。”張獻忠沉吟道。
上次張獻忠在湖廣大殺特殺,本打算乘勝拿下南陽,然而誰想到,一到南陽便潰不成軍。
這朱由樺散了滿地的金銀財寶和器械,讓他手下那些流民一個個搶紅了眼,自相殘殺。
要不是朱由樺,自己也不至于到今日這個無處可去的地步,張獻忠是萬萬沒想到,此時自己唯一的出路,竟是投奔昔日仇敵。
現在這個情況,張定國已經分析的很明白了。
想要離開李自成,只有借助袁時中的力量,但袁時中素來忌憚李自成,沒有特殊情況,根本不可能幫助張獻忠。
這個特殊情況,就是正在南陽王朱由樺帳下效力的劉玉尺。
可問題又來了,用劉玉尺的這封招降信,這就相當于他張獻忠勸說袁時中歸順朝廷,相對來說,這可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歸順朝廷,張獻忠谷城復起,朝廷損失慘重,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