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本是書香門第,祖上出過二品大員,早年也曾是風光一時,但后來因為族人犯了事導致家道中落,而柳氏外嫁蘇家卻早早守了寡,所以在柳家出事之后,柳氏母女便被蘇家尋了個借口給趕了出來。
柳氏因搭救過自己,不久之后便被穆遠山娶為繼室,誰人見了都要贊一聲好命,蘇妍也跟著來了穆家,只可惜始終沒能入穆家族譜,但即便如此,蘇妍在穆家吃穿用也都是比對著嫡出,從沒被虧待過。
只是單從身份來說,蘇妍的出身的確不高,加上她向來與人為善,府中上下都知她寬厚,今日卻這般輕待了清荷,也難怪清荷會覺得奇怪。
“倒也沒什么,只是她想要我房里的一幅畫,我沒給。”
聽了穆重嵐的解釋,清荷瞪大眼睛“小姐您向來與蘇大姑娘要好,今個怎么連幅畫都不舍得了。”
“那畫我許給旁人了。”
“許給旁人了?”
“嗯。”
“是誰呀?”
“這你就不用多問了。”穆重嵐捧起茶盞,眼睛微微瞇起。
當朝左相霍昭明是個畫癡,尤愛蓮與鶴,前世蕭羨棠便是靠著千鶴圖入了那霍昭明的眼,從此平步青云,所以不出意外的話,蕭羨棠會在不久之后向自己詢問起這幅千鶴圖的下落。
前世自己只是告知千鶴圖在陸家,讓蕭羨棠費了好些功夫才將千鶴圖討回來,這次她便干脆將這幅千鶴圖攥在自個手里,等到合適的時機再拿出來,那么即便以后蕭羨棠發達了,也總歸是要念著些她獻畫的好才是。
至于自己去獻畫,穆重嵐也不是沒想過,但也僅僅只是想想,自己是個什么樣的自己清楚,那蕭羨棠的仕途坦蕩又豈能僅僅是一幅畫的功勞?
“你現在去庫房那邊,取尊羊脂玉佛送到清幽院去,管事的要問起,你就說是我讓取的。”穆重嵐吩咐道。
那清幽院便是蘇妍的住處,穆重嵐雖然不打算把千鶴圖給蘇妍,但姐妹一場,她也不可能讓蘇妍為了個壽禮便為難成那般。
清荷跟著穆重嵐那么多年,自然明白穆重嵐的打算,便笑瞇瞇道“小姐待蘇大姑娘果然還是好的,比親姐妹還要好。”
“別貧嘴,快去快回。”
清荷“哎”了一聲,便走了出去,等她走后穆重嵐看了眼時辰,便將院子里的竹雪喊上,去了前院。
“爹爹。”穆重嵐從書房外探了進來,粉色衫兒,明眸皓齒,頭上步搖一晃,人比花嬌,莫說青州第一美人,便是那皇都里的公主也不過這等姿色。
穆遠山見自家掌上明珠這般跑來,當下笑的眼都瞇起來,卻不想穆重嵐剛一進門便瞥見了杵在一旁的蕭羨棠,腳步一頓,臉色也變了。
她到了前院聽說蕭羨棠被穆遠山給喊去了書房,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一等二等總是等不見他們翁婿二人回來,才起了心思瞧瞧,結果倒好,自己這爹爹正給未來的異姓王下馬威呢。
“咳!”穆遠山咳了一聲,穆重嵐回過神來,面上堆笑。“爹爹啊,前面早該開宴了,就等你發話呢,你倒好,躲在這里和我夫婿說什么悄悄話呢。”
說這話時,穆重嵐立刻沖竹雪使眼色,竹雪也是個機靈的,趕忙搬了凳子上前給蕭羨棠,見蕭羨棠沒有坐下,甚至好像都沒瞧見加了凳子一般,便為難地看向了穆重嵐。
穆重嵐見這情形,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明知道自己家里瞧不上蕭羨棠,自己居然還丟蕭羨棠一個人在前面,這不是送肉到虎口……呸,他蕭羨棠要真是塊肉就好了。
唉,有道是寧欺白發叟,莫欺少年窮,自己家爹爹精明了一輩子,怎么偏偏在這事情上犯糊涂呢?
穆重嵐心里急得不得了,她知道蕭羨棠這廝記仇著呢,卻想不出怎么化解,正苦惱時柳氏來了,原來柳氏是瞧見連前來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