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柳栩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穆重嵐嘆了口氣,重復(fù)道“徒兒說家中有事,想要回家鄉(xiāng)兩年,還請師父應(yīng)允。”
“你——”柳栩氣結(jié),他并不耳背,之所以那么問是因為他在給這個丑八怪徒弟一次機會,好讓她有改口的機會,卻沒想到這個丑八怪徒弟還是說要走,這讓他如何不惱。
其他人聽到穆重嵐這話,也都一個個咋舌。
好不容易拜了師,還沒開始學(xué)調(diào)香就要走兩年的時間,這穆驍驍怕不是瘋了吧?
唉,能拜柳栩柳大師為師,是多少人的向往,這穆驍驍這次可算是狠狠打了柳大師的臉了。
柳大師名氣多大,脾氣就有多大,這次這個丑八怪肯定是要被逐出師門的。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沒有竊竊私議,眼中的促狹與幸災(zāi)樂禍卻逃不過柳栩的眼睛,一時間柳栩更為生氣了,覺得這穆曉曉就是故意挑了今日他公開授學(xué)讓他落面子,目的就是報復(fù)他讓她去照看花圃。
照看花圃,照看花圃又如何,她不懂調(diào)香也不會看火候,唯一會的就是炸器皿,他將她安頓在花圃是讓她從香料開始認(rèn)識,難道她還以為自己有那本事和穆錦瑟一般直接學(xué)調(diào)香嗎?
當(dāng)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柳栩氣到不行,對面前的這個徒弟的做法氣到不行,但他收徒不多,這個徒弟他當(dāng)初既然選擇收了,就是有心要栽培。
他想過,哪怕這個穆驍驍天資不夠,自己帶在身邊,十年八年之后也不至于會比山下的那些調(diào)香師差,卻沒想到這才多久……
穆錦瑟臉色也變了幾變,她上山?jīng)]多久便已經(jīng)成為柳栩的得意門生,此番柳栩公開授課,雖然是因為答應(yīng)了商會要教授些調(diào)香的經(jīng)驗,但更多的是為了炫耀她這個天資聰穎的好徒弟。
柳栩面子上有沒有光,她倒是絲毫不在乎,不過她此時手里的生意已經(jīng)到了瓶頸,正打算擴展商道,而這次來的人雖然多是調(diào)香,卻也不乏各路商界前輩,所以便是她并沒有真的打算一直做胭脂生意,也還是抱著能打開一個商道也不錯的心思表現(xiàn)著。
現(xiàn)在倒好,被這個丑八怪一鬧,自己表現(xiàn)的再出色也沒有預(yù)期的受關(guān)注了。
看到柳栩雖然氣的身子微顫,卻始終沒說出要趕走這個丑八怪的意思,穆錦瑟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么,于是站出來道“師妹,你怎么能這么氣師父。”
聽到穆錦瑟的聲音,穆重嵐看向了穆錦瑟,暗暗皺眉心道難道自己不是先入門的那個嗎?為什么這穆錦瑟反而要喊自己師妹?這師妹師姐難道還有什么門道在里面不成?
看到穆重嵐看向自己,穆錦瑟想起那日所見的丑陋面龐,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但這一絲厭惡只是一閃而過,她看上去依然是柔柔弱弱,還未說話便先嘆了口氣“師妹怕是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已經(jīng)打算幫你醫(yī)治你的臉,所以師妹說走,怕是要寒了師父他老人家的心。”
明明是在對穆重嵐說話,穆錦瑟卻是偷偷看柳栩的臉色,看到柳栩眼底流露出更多的失望與憤怒,才悄悄松了口氣。
這柳栩想為丑八怪治療臉的事情她只是無意中聽見,此時看來是押對了寶,本來就對丑八怪失望的柳栩,這次應(yīng)該是徹底失望了。
穆重嵐聽到穆錦瑟說柳栩打算給自己治療臉的事情時只覺得十分無語,這都過了多久,她臉上的紅疹早就褪了,一直戴著薄紗斗笠也不是為了遮丑,而是因為怕暴露了身份,哪怕她此時籍籍無名,但被人知道她不在青州查賬也是個麻煩。
更何況,一個連她是過敏都看不出來的人,她也不覺得對方是啥神醫(yī)啊。
“師父,徒兒兩年后就會回來的。”穆重嵐有些無力的對柳栩道,兩年后她就要與蕭羨棠和離了,到時候回到這里來照看花圃也沒什么,反正她也是個熟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