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嵐托著腮,一臉認真“什么天打五雷轟啊,萬箭穿心啊,身首異處啊,不得好死啊,實在是沒什么新意呢,不如你就發誓說如果啥不軌之心,就被施以炮烙后涂上蜜糖,百蟻噬心而死好了。”
清荷咽了咽吐沫“這……這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殘忍嗎?”
“當然殘忍?。 ?
“我怎么不覺得?!蹦轮貚雇嶂X袋想了一下,前世蕭羨棠入刑部后,曾命人用刀將一個多次女干殺幼童的歹人頭皮劃開,然后灌入水銀,那歹人吃痛掙扎向上,生生剝出了張人皮來,又曾讓人命人打造一個中空的銅人,將一個為了省些口糧將年邁生母活活餓死的不孝子塞進其中用火煎烤,最后削骨還父,削肉還母……諸如此類刑罰多不勝數,所以這百蟻噬心根本不算什么啊。
不過這話穆重嵐也明白說不得,畢竟此時的蕭羨棠尚未入仕途,自己說了怕是要惹來事端。
“殘忍不殘忍,你只要不背叛我,不都是無效的嘛?!蹦轮貚箍粗搴桑恋难劬φA苏#慌苫磉_。
清荷卻險些腿軟,她當然沒有什么賣香料的親戚,她就是無意中撞見了有個肥頭大耳的香料販子想要來與穆重嵐合作,結果被莊子上的人給攆了出去,她瞧的仔細,那香料販子穿金戴銀,就連塞給門房的銀子也是一錠十兩的紋銀。
對一個小小的門房都是如此的大手筆,她瞧著眼紅便試探著跟了過去,一問才得知對方手里囤了不少香料,卻苦于沒有銷路,聽說穆重嵐的胭脂鋪最紅火,才會登門拜訪。
二人一合計,對方許出了八百兩紋銀作為報酬,她這才多了一個賣香料的遠方親戚。
而此時穆重嵐說這種話,莫非是知道知道了些什么?
不該啊,從前的穆重嵐就是個二傻子啊,自己但凡說些什么,她都是會聽的,怎么……
“清荷,你在猶豫什么?”穆重嵐依然看著清荷,清荷舔了舔嘴唇,顫顫巍巍舉起手指“我清荷在此發誓,我對小姐忠心不二,若有違此誓就……就……”
清荷磕磕巴巴,就是不肯把毒誓發完,眼睛也巴巴地看向穆重嵐,像是等穆重嵐攔著自己,但見穆重嵐完沒有要阻攔自己,反而饒有趣味的像是看個有趣的玩具,只好一咬牙道“若有為此誓,就被施以炮烙后涂上蜜糖,百蟻噬心而死?!?
說完后,清荷覺得自己背脊是冷汗,心里有些發虛。
“你親戚的事情,我會考慮的。”穆重嵐點點頭,然后往里走去。
清荷看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憤恨,她不過是想撈點油水,大家都是這么做的,這個穆重嵐居然如此不念主仆情誼,非逼她發這么惡毒的毒誓。
這邊清荷咬牙切齒,那邊穆重嵐有些茫然,她的直覺告訴她,清荷的這個親戚有問題,但是清荷卻真的發了毒誓,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嗎?
“唔……”穆重嵐沒有留神,一頭撞在了前面的人身上,抬頭一看,是蕭羨棠。
“你在想什么,喊你也不應。”蕭羨棠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么會擋住她的去路。
穆重嵐摸摸撞疼的鼻子,對蕭羨棠硬邦邦的胸膛有些不滿地皺眉,聽他問自己在想什么,便將清荷的親戚賣香料的事情說了,只是沒說自己懷疑清荷有問題。“如果是你,你會買她親戚的香料嗎?”
蕭羨棠眸光閃爍了下,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卻不動聲色“如果是我,我比較關心價格?!?
“這樣啊?!蹦轮貚拱蹈?,香料分三六九等,胭脂鋪那邊需要的香料屬于中等香料,相較高等香料而言,中等香料的價格并不算很貴,但是調香是個十分消耗香料的事情,一瓶上好的香膏有時候可能會用掉好幾份香料才能調制出來。
甚至,如果調制的人是個廢柴,可能十幾份香料投進去也會炸器皿,比如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