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蕭羨棠要捐官的消息時,穆重嵐從香料堆里探出頭來“你要去刑部?”
蕭羨棠聞言有些古怪地打量起穆重嵐,穆重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解釋道“我前些日子聽我爹,說是刑部最近有人退下來了。”
是這樣嗎?蕭羨棠眉頭微微皺了皺,覺得穆重嵐的解釋有些不對勁,但一時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對勁“職位空缺,自然有人頂上,我只是捐了個胥吏,在戶部。”
朝中有六部,吏、戶、禮、兵、刑、工,吏部掌丁憂,戶部掌征稅納糧,禮部掌科舉祭祀,兵部掌兵差考武,刑部掌擬寫案牘,刑獄諸事,工部掌工程營造,他一開始的確屬意刑部,可惜中間出了岔子,只能去戶部。
穆重嵐點點頭,心中卻暗道,明明以蕭羨棠的才學(xué)來說,根本就不用花銀子捐官才對,真不知為什么非要捐官。
不過倒也無妨,因為他是蕭羨棠,所以不管是從什么官職起步,早晚都是要平步青云的,倒是自己得抽個空兒去與自己爹爹說一說,讓自己爹爹在蕭羨棠還算落魄時,抓緊時機照顧一些他,這樣蕭羨棠便是已經(jīng)平步青云了,也該念著些他們穆家的好。
“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這次上任,是允許帶家室的。”蕭羨棠將手揣入袖中。
穆重嵐聞言卻生出些尷尬來,因為她想起前世蕭羨棠并沒有與自己說捐官的事情,而是甩下她,直接去了大都上任。
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得知此事后被氣得夠嗆,加上繼姐蘇妍一直在自己的耳邊吹風(fēng),說什么蕭羨棠這般甩下她,多半就是外面有了狐貍精,這次上任是假,和狐貍精雙宿雙飛才是真。
她信以為真,便帶著丫鬟婆子浩浩蕩蕩前去了大都捉奸,結(jié)果還好巧不巧撞上了戶部同僚為蕭羨棠準(zhǔn)備的接風(fēng)宴,一番胡攪蠻纏,將蕭羨棠鬧得十分沒面子。
“我……我就不去了吧。”
“為什么?”蕭羨棠皺眉看向穆重嵐。
穆重嵐想了想,道“你也知道,胭脂鋪現(xiàn)在離不開我,而且我爹爹也在這里,我不是很想離開青州,何況再過兩年,我們兩個人就和……”
“閉嘴!”
“……”穆重嵐抬頭看向蕭羨棠,完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突然吼自己。
蕭羨棠看著穆重嵐,見她眼眶都紅了,便用力一甩袖子,離開了香料房。
穆重嵐鼻子泛酸,她真搞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經(jīng)拼命去討好蕭羨棠了,蕭羨棠這些天待她也算不錯,甚至她都在幻想以后能像是這樣做朋友也不錯,結(jié)果倒是自己一廂情愿了。
幾日后
正所謂山高皇帝遠,青州小小一塊地,大大小小官員鄉(xiāng)紳都以穆遠山馬首是瞻,這蕭羨棠是穆遠山的女婿,捐官一事自然是瞞不住,所以蕭家那邊剛一有消息,不消半日便傳的人盡皆知。
有不少心思活絡(luò)的,上趕著前去蕭家賀喜,穆遠山雖然沒前去,卻也差人送了禮。
穆重嵐明白,穆遠山之所以沒去蕭家,不是因為什么公務(wù)繁忙,而是因為一個小小的胥吏他根本瞧不上眼。
因為嚴格來說,胥吏甚至都不算是官員,便是連品級都沒有,完就是那種只要掏錢納粟便可以買來的差事。
蕭家怕也是對此心知肚明,只不過此時的蕭家不同往日,正是走下坡路的時候,所以不管這胥吏是不是買來的,是不是沒有實權(quán),只要是個官兒,對蕭家的生意都是有所幫助的,所以他們才會很默契的把這個“買”字忽略掉。
穆重嵐回穆家的時候,穆遠山并不在府上,她與柳氏閑言了幾句后,蘇妍便跑了過來,抓著她非要說什么悄悄話。
前世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件事情,當(dāng)時自己便是聽了她的話才會追到大都去,所以對于蘇妍要與自己說悄悄話的事情,穆重嵐心里是有些抵觸的,但又有些好奇,畢竟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