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姐與糧價有關系嗎?”穆重嵐不解地蹙眉。
“看上去的確沒有多大關系,不過若是糧價有變,朝廷必定一時吃緊,她若恰巧有對策,或者搬出千擔糧食來,那就有關系了。”蕭羨棠涼涼地說道。
穆重嵐呆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
沒錯,因為花宴失利的事情,穆錦瑟此時不但失了圣恩,還隱隱有被穆家放棄的意思,若是糧價一事生,穆錦瑟沒準真的可以靠這件事情重新站回到原本的高度,甚至更高的位置。
不過,前世似乎是沒有糧價這件事情,難道說這次的糧價事件,是因為穆錦瑟運勢逆天,所以老天特別給她安排的機遇?
她怎么就這么好運?
穆重嵐心中有些惱火,她明白,雖然自己現(xiàn)在和穆錦瑟看似還算和睦,其實已經(jīng)隱隱走到了對立面,而且若是自己不想讓一切如前世般展,二人遲早是要正面交鋒的,所以她看到穆錦瑟的運勢如此驚人,心里可以說是十分不是滋味。
“蕭羨棠,你打算讓我怎么做?”穆重嵐突然開口問道,表情嚴肅。
蕭羨棠見她這般表情,不由地愣了愣。
蕭羨棠沒想到穆重嵐會這么問,還是用如此嚴肅的口氣,所以蕭羨棠看了穆重嵐許久,最終眉頭蹙起“你不需要做很多,等到關鍵時刻,將青州的那批大棚糧食調(diào)入糧市即可。”
在蕭羨棠的印象中,穆重嵐從來都是傻傻的,需要自己照顧,所以蕭羨棠也一直都心滿意足地將穆重嵐養(yǎng)在身邊,就連每每被她氣到肝疼也會以“沒我,她會蠢死”為理由,安慰自己。
久而久之,蕭羨棠對穆重嵐的印象已經(jīng)定型,就算之前顏幸生有說過穆重嵐經(jīng)商時多么有自己的想法,蕭羨棠也總覺得顏幸生是夸大其詞了,畢竟這個小蠢貨不被人欺負就不錯了。
但是,剛才穆重嵐問他那話時,他突然開始有些信了。
只是,看到穆重嵐的這種改變,蕭羨棠的心里開始隱隱不安起來,那種不安,就是手中原本溫順的小狗,突然試圖掙脫掌控的不安感覺。
蕭羨棠明白穆重嵐不是自己手里的小狗,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但是這么多年來,他已經(jīng)習慣了讓穆重嵐的情緒因著自己的情緒改變,穆重嵐突然有了自己的情緒,蕭羨棠心里還是說不出的不自在。
不過,心里再怎么不自在,蕭羨棠也沒有與穆重嵐說什么,只不過再抱著穆重嵐的時候,已經(jīng)心無雜念。
也不是完沒有雜念,只是這種雜念和方才的六根不清凈有所不同,他現(xiàn)在就好像一個抱著即將女大不中留的女兒,心境萬分復雜的老父親……
穆重嵐窩在蕭羨棠的懷中,翻滾了幾下便失去了興致,扭去了馬車的另一邊,撩起車簾往外瞧。
蕭羨棠伸手從她背后攬住她的肩膀,又將她抱了回去。
為什么要這么做,蕭羨棠也不知道。
兩個人好似黏在一起一般回到了蕭府,蕭羨棠一回去就喊上了顏氏父子,去了書房,穆重嵐則是暗搓搓找來了蘇成墨,讓她給自己準備吃的。
她胃口大,在女學一直餓著,可不好受。
等吃了個半飽,她又想起了方才在馬車上與蕭羨棠說的事情,便又讓蘇成墨找人給青州那邊的管事陳升傳個消息,讓他得空來大都一趟。
說起青州管事陳升的這個事情,還有一段頗為曲折的經(jīng)過。
因著穆重嵐常年都在大都這邊,青州那邊卻還有花田和莊子,甚至還有兩家店鋪要打理,但原本的管事并不頂事,所以穆重嵐難免要動心思重新招個管事,來頂替甄有才原本的位置。
穆重嵐說要招新管事的風聲剛一傳出,甄有才便主動前來舉薦,他舉薦的人叫甄世賢,算是甄有才的一個族侄。
穆重嵐對這個甄世賢,其實是有些印象的,只不過印象并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