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進去的人,是誰呀?長得可真好看?!标犖?,有人低聲問道。
“可不是,跟個玉琢出來的一般?!?
“不知是哪宮的姐妹,這般得太后她老人家待見?!闭f這話的人,聲音里充滿了酸味。
“你們不知道嗎?”
“怎么,妹妹認識她?”
“當然了?!蹦钦f話的宮妃有些得意“她就是穆家的穆阿九啊,我上回去了花宴時,是有見到她的。”
一聽這話,引起小聲嘩然,宮妃也分三六九等,能去花宴的也是要經(jīng)過恩準的,這些討論的都是隊伍靠后那些個家族沒有什么勢力的宮妃,她們一旦入了宮,消息便變的蔽塞起來,所以雖然知道穆重嵐的聲名,卻不曾見過穆重嵐本人,那說話的宮妃炫耀她見過穆重嵐,其實也是在炫耀她得了恩典,才能出席花宴,見了圣顏。
前面的那些個宮妃倒是不動聲色,她們雖然進宮后消息也是蔽塞許多,但到底是有家族勢力的,消息也肯定是要靈通的多,只不過靈通歸靈通,卻得藏拙,不然怎么,盡顯擺自己能耐了不成?
要知道不管是太后,皇后,還是盛帝,可沒有哪個會覺得有個消息靈通的宮妃是好事。
“寧妃妹妹這是怎么了?臉色怎么突然這么難看?”淑妃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青衫宮妃問道。
“突然感覺有些暈眩,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睂庡α诵?,她正是方才穆重嵐覺得眼熟的那個青衫宮妃,雖然不是賢良淑德四貴妃,卻也是頗為受寵的宮妃,故而站在靠前的位置,只是她身體素來不佳,所以鮮少出席宮中各種宴席,也就不曾見過穆重嵐了。
“那寧妃妹妹可得好好保重身體才是。”淑妃說著搭上寧妃的手腕,二人瞧著姐妹一般,但事實上到底如何,就無人知道了。
當然,這些穆重嵐是不知道的,她剛一進去,說明了來意之后,便被盛怒的太后狠狠瞪著。
從前的太后在穆重嵐面前,還始終端著一付太后該有的儀態(tài),但是最近或許是被盛帝給逼急了,她對穆重嵐的態(tài)度急轉(zhuǎn)直下,甚至有些時候也是忍不住要暴露出情緒的,這或許是因為穆重嵐實在是可氣,也或許是因為她覺得穆重嵐就是個傻子,根本看不出來,就算看出來了,也奈何不了自己什么。
那種感覺,大概就是覺得穆重嵐就是那種你將她打一頓,然后再給點甜頭,她還會對你搖尾巴的小狗脾氣。
然而,太后還不知道,穆重嵐已經(jīng)是重活一世,雖然活的還是糊里糊涂,但趨利避害的本事卻是一流,她心里知道太后是個老妖婆,哪里還能是一點甜頭就能哄好的?
“穆九,你是想活活氣死哀家嗎?”太后扶著額,她現(xiàn)在正在為了女官的事情與盛帝爭個你死我活,穆重嵐卻在這跟她拖后腿,簡直是想氣死她。
穆重嵐眨巴著眼睛,裝傻“太后您在說什么呢,我哪里有氣您啊,我只是想去找蕭羨棠而已?!?
“……”
“蕭羨棠他受傷了,也許就要死了,我和他夫妻一場,想去看看他好不好,難道不行嗎?”穆重嵐撇嘴,想著蕭羨棠可能會死,哪怕知道那是假的,眼淚還是“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生的粉雕玉琢,此時年歲又不大,這么一哭,當下是讓人瞧著心都疼了。
只可惜,太后是個心狠的,她表面上對穆重嵐不錯,事實上只當穆重嵐是自己的一個棋子,此時這個情況,她怎么可能放穆重嵐走?
“你那夫君的事情,哀家會讓人去瞧瞧,放心吧,哀家瞧著他是個有福氣的,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別哭壞了身子?!碧笳f了幾句場面話,然后便借口自己累了,讓穆重嵐先回去,還暗中示意云姑盯著穆重嵐一些。
云姑應(yīng)下,轉(zhuǎn)身卻是苦起了一張臉,她跟在太后跟前那么多年,能穩(wěn)坐此時這個位置,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