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隴銅縣?”
蘇成墨點了點頭“嗯。”
“我瞧著這里,怎么沒什么人呀?”穆重嵐歪著頭,此時她戴著厚重的面紗,只留下一對靈動的眼睛轉而轉的。
蘇成墨又點了點頭“這里多數百姓都是靠著曬鹽場做工過活,很多人干脆就都是住在曬場附近,以至于縣上多是老弱婦孺,加之又時常有海賊上岸打秋風,所以除非必須,這里出門的人其實不多。”
“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穆重嵐暗想,她起初以為這隴銅縣會非常繁華,因為這里怎么都是海商聚集地,現在看來,倒是自己想當然了,畢竟走私這種事情,好像確實不能擺在臺面上。“本來還想在這開商鋪,如此一瞧,我得抽空去州府那瞧瞧了,好在離得不遠,半日就能來回。”
“小姐。”
“嗯?”
“正常腳程是一日半,快馬加鞭是一日夜,您還是注意一些吧。”蘇成墨提醒。
穆重嵐“嘖”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半日那只是自己的腳程,她內力渾厚,又不走崎嶇彎路或官道,而是直接從山坡崖頂走,確實只需要大半日。“你說的對,我得藏著些。”
穆重嵐暗想,自己對外不過是力大無比,可沒有內力,雖然現在天高皇帝遠的,但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您能這么想,那就再好不過了。”蘇成墨說完,又皺起眉頭“姑爺這次被安排在這里做縣令,想必是有算計在其中,畢竟這邊最近海,怕是一出現什么問題,便最容易被波及。”
“嗯,盛帝要他死。”穆重嵐說道。
蘇成墨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姐,這話可不好亂說的。”
“我沒有亂說啊,這些是蕭羨棠他告訴我的。”穆重嵐皺著眉辯解道,他們晚上睡得晚,蕭羨棠偶爾就會與她說些什么,一般來說也就是說些這些的。
蘇成墨一陣無語,不過又覺得有些寒,因為在她看來,蕭羨棠可不是那種會隨便信口雌黃的人,所以沒準……盛帝是真有意要坑死蕭羨棠,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只是,為什么呢?
蘇成墨眼珠子轉了轉,心想難道是因為蕭羨棠手里有一批人馬的事情讓人給捅到了盛帝那邊,所以盛帝忌憚蕭羨棠,就把蕭羨棠“配”到這邊了?
不對啊,若是盛帝真知道蕭羨棠手中有人馬,那肯定也明白,一旦將蕭羨棠“配”到這里,那就是放虎歸山,給自己找造反啊。
所以,盛帝多半是不知道蕭羨棠手里已經聚集了一批人馬的事情,卻又忌憚蕭羨棠,偏偏還不能直接將蕭羨棠給砍了,這才折騰出了這么一出。
皺了皺眉,蘇成墨怎么也想不出蕭羨棠到底做了什么,值得盛帝這么大費周章,最終只能先作罷,畢竟只要蕭羨棠不是站在穆重嵐的對立面,自然是越強越好,神秘一些,倒是無傷大雅。
穆重嵐見蘇成墨在想事情,也沒有去打擾她,自己心里琢磨起該如何開分店的事情,就這么一路無言,總算來到了隴銅縣縣衙,前來接引的是縣衙的一個捕頭,說是已經通知了縣丞和師爺,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
聽到這話,蕭羨棠暗暗冷笑,好一個正在趕來的路上,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明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要來,不早早候著,可見這縣丞與那師爺,十之是沒將他這新調任來的小縣令給放在眼里。
或許,他一開始的猜測有誤,并不是所有的官員都涉及到了走私海貨的事情中,也有例外的,比如上一任隴銅縣那位急癥身亡的縣令,應該就沒有摻和在其中,所有才會突“急癥”了。
當然,也不排除是分贓不均,以及真的可能是急癥而亡。
不過,這些蕭羨棠可不打算去琢磨,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來當個縣令,還要順便幫上一任縣令伸冤。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到處走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