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鴻信愣了愣,因為他明白蕭羨棠所說的沒錯,打壓走私一事,搜集證據(jù),上報朝廷,然后等著朝廷來鎮(zhèn)壓,確實是一途,但是之后產(chǎn)生的百姓暴亂,也是必然而然的事情,因為百姓并不懂什么走私不走私,他們只知道不這么做,走私一途走不通,就等同斷了生路,他們就會活活餓死,所以恐怕在此時的百姓眼中,朝廷是吸他們血的惡鬼,這些帶著他們走私的官員才是菩薩。
“蕭大人覺得,此時我們當如何是好?”燕鴻信喃喃問道。
蕭羨棠蹙眉“除非解開海禁,否則我們做什么都是錯。”
“那……”
“燕將軍,國要興旺,不可無商,大都那邊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我們要做的只有等,等到合適的時機,做合適的事情。”蕭羨棠安慰道,但是任誰都明白,以大盛朝堂此時的這種情況,想要在短時內(nèi)解開海禁,根本不可能。aaa1tiaaaaa1tiaa
燕鴻信看出了蕭羨棠不打算摻和的意思,也不好再強求,苦笑著把二人送離。
等兩艘船分開,穆重嵐吹著一陣濕冷的海風,有些好奇地問蕭羨棠“你剛才為什么不同意幫他呀?”
“我為什么要幫他?”蕭羨棠反問道。
穆重嵐想了想,自己會那么問,是因為她太了解蕭羨棠了,蕭羨棠方才絕對只是推脫,而非真的辦不到,所以她就有些不理解了,這燕鴻信不是壞人,這些人走私又不是什么好事,幫燕鴻信打擊一下這些走私的人,不是應(yīng)該做的事情嘛?
為什么蕭羨棠要拒絕呢?
“因為,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穆重嵐點著頭說道,她是真覺得燕鴻信剛才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畢竟那么魁梧的一個人,求到蕭羨棠的頭上,還被蕭羨棠拒絕了,又苦笑著送他們離開,怎么瞧著怎么可憐。aaa1tiaaaaa1tiaa
“幫了他,就該我可憐兮兮的了。”蕭羨棠毫不猶豫道。
穆重嵐“啊”了一下,一臉的糊涂之色,
“何況……”蕭羨棠欲言又止。
穆重嵐立刻追問“何況什么?”
“何況,我也很缺銀子。”蕭羨棠說的理所當然。
穆重嵐“……”
穆重嵐暗道,自己差點忘了,他蕭羨棠其實也不是什么奉公守法的好官,她居然指望他懲奸除惡,真是……
“那由著他們就這么在自個的眼皮子下折騰這些小動作,也怪不自在的。”穆重嵐喃喃地說道。
“是啊,可是出事的時候總得有個替罪羔羊,所以暫時還是留著這群東西吧,等我賺的差不多了,再把他們交上去,也好換個仕途。”蕭羨棠淡淡地說道。aaa1tiaaaaa1tiaa
穆重嵐瞪圓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蕭羨棠卑鄙,還是該說蕭羨棠聰明,最后干脆一拍腦袋“這莫非就是夫子說的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說什么?”蕭羨棠面露‘兇狠’,伸手捏住穆重嵐的兩頰。
穆重嵐縮了縮脖子,口齒不清地解釋道“沒……沒什么,我磨牙,我什么都沒說。”
“這還差不多。”蕭羨棠松開了穆重嵐的臉頰,看著她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模樣,不禁開懷大笑了起來。
穆重嵐看著他笑起來的模樣,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心中也暗暗在想,若是蕭羨棠一直這般少年模樣,可以肆無忌憚地開懷大笑,那該多好呀。
從海上回來,穆重嵐一邊忙著海商易貨的事情,一邊忙著把自己的絕色坊和醉霄樓扎根在鹽州州府地界,除此之外,她還動了些做別的生意的小心思,只是這種小心思終究只是小心思,目前還只是在想想,還真的動手去做。aaa1tiaaaaa1tiaa
所以,閑暇之余,穆重嵐便種藥種花做香料,偶爾還跟著蕭羨棠去學了點《通天錄》,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