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宇航黑著臉我知道,不用你多嘴。
副官見紀宇航這般態度,也不好再多說什么,閉上了嘴,悄悄退了一小步,決定不再多管此事。
因為小型戰船的屢次襲擊,此時紀宇航的戰船隊伍已經有些自亂陣腳,幾乎每個戰船都在叫嚷著這邊船漏了,或者那邊船又漏了,負責修補戰船的船工們,也忙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只是蕭羨棠的小型戰船實在太多,又悍不畏死地襲擊,造成的戰船損壞,哪里是這些船工能修補的過來的?
甚至,還有些戰船為了炸掉那些小型戰船,不斷射出火炮,火炮不一定射的中那些小型戰船,反而是射到了對面的自己人的戰船上,而對面的戰船以為是敵襲,便開始回擊,所以一時之間,倒也分不清楚是敵是友,只聽到一片的鬼哭狼嚎。
燕鴻信的定海軍,也趁著這片混亂靠近了紀宇航的戰船隊伍,由于雙方的戰船體型差異甚大,所以定海軍的戰船隊伍靠近紀宇航的戰船隊伍之后,并沒有辦法直接強行接舷,只能等到貼近之后,再便扔上紀宇航所率領的戰船上扔鐵爪,勾緊船舷之后,便讓定海軍士兵們靠著繩索攀上去。
紀宇航那邊早就已經亂了陣腳,雖然有人發現了定海軍士兵在往上攀爬,但是攀爬的定海軍士兵實在是太多了,又一個個悍不畏死,所以他們就算推下去一個,又很快爬上了許多個,所以整個紀宇航帶領的海軍戰船隊伍亂成了一鍋粥,士氣也無,可以說是未戰先敗,局勢頓時一面倒起來。
紀宇航看到了甲板上的燕鴻信,便立刻彎弓,打算將燕鴻信射殺了。
然而燕鴻信十分的警覺,敏銳地察覺到了身后的異樣,險險地躲開了紀宇航射來的弓箭。
燕鴻信,你個賊寇,居然還敢襲擊我們!紀宇航說著,又挽起了弓。
燕鴻信躲在一從士兵升起的盾牌之后,他猜想,這個時候的紀宇航應該已經被州府洗腦了,覺得他們定海軍要造反,不過也可能是扯著虎皮做大旗,胡謅而已。
州府所為,誰兵誰寇,紀宇航,你是心知肚明的,卻要為虎作倀,枉為人臣。燕鴻信大喊一聲道。
紀宇航聞言,立刻惱羞成怒,但是嘴角胡須顫抖著,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沒錯,州府那邊做了什么,這整個鹽州是個什么樣子,甚至這隴銅縣的存在是為了什么,紀宇航已經來了鹽州州府多年,怎么可能會不清楚,他也掙扎過,但是最終決定隨波逐流。
也就是因為他的隨波逐流,所以在聽到燕鴻信那一句枉為人臣,可以說是如一柄刀刃直刺心窩,讓他想起同在邊關時,眾人彎弓射雕,并許下的忠君報國的凌云志。
這么多年來的隨波逐流,他一直以為自己忘了,現在被提起,才恍然發現自己根本什么都記得,只是刻意的不去提起。
他也以為,隱忍多年的燕鴻信,也如他一般隨波逐流,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以為自己是無可奈何。
但是,燕鴻信的一句枉為人臣,徹底打破了這個幻想,讓他明白,沒有什么無可奈何,沒有什么不得已的隨波逐流,不過就是他違背了他自己許下的凌云志,還將這歸罪于無可奈何。
你有什么資格斥責我,你們定海軍,從未贏過,我卻贏過!紀宇航大喊著,像是在給自己找理由一般。
燕鴻信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憐憫地看著紀宇航,此時的紀宇航已經不是他當初仰望的那個許下凌云壯志的少年將軍了,此時的紀宇航,就是個沒有膽量抗衡州府,卻要找盡借口的可憐蟲。
燕鴻信眼中的憐憫,無疑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紀宇航瘋狂的叫囂著讓一眾士兵射箭,殺死燕鴻信所帶領的定海軍。
然而,現在的局勢卻是燕鴻信所帶領的定海軍與紀宇航所率領的海軍混在一起,如果用亂箭從上方射在甲板上,根本無法分辨誰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