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羨棠也說不清楚,自己的不高興起源于什么,畢竟在這之前,他已經不知道想過多少次,如果穆重嵐能聰明一些,那該有多好。
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他又有些害怕,或許是害怕穆重嵐會掙脫他的掌控,又或者是因為,穆重嵐是他最不用提防的存在,他害怕這種存在,也摻雜了不定的因素在其中。
但不管怎么說,蕭羨棠也始終無法繼續多說什么,因為對他來說,穆重嵐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而且就是心尖的那一塊,他已經割舍不掉了。
穆重嵐最終還是沒忍住,窩進了蕭羨棠的懷里,只是不去,而是背對著書,趴在了蕭羨棠的懷里,用手指頭去撥弄他頭上的羊脂玉簪子。
蕭羨棠見她撥弄個不停,便抬手將自己頭上的羊脂玉簪抽了出來,遞給了她。
雖然什么話都沒說,穆重嵐也知道蕭羨棠這是把這支羊脂玉簪給自己了,便立刻喜笑顏開地接過來,對著光瞧了起來。
蕭羨棠的這一支羊脂玉簪,是一塊完整的羊脂玉,一刀雕刻出來的,看似只是十分簡單的款式,實則通體鏤空,十分的考驗工匠的雕工,所以也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不過,顯然蕭羨棠并沒有在意,把它交給穆重嵐的時候,也好像只是隨意交給了她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東西,而穆重嵐自然也不知道這東西的好壞,只覺得這玉簪子拿在手里,十分的細膩,舒服急了。
你看。穆重嵐把手里的羊脂玉簪往自己的頭上簪。
蕭羨棠瞧了,輕輕嗤笑了一下這簪子的款式是男子的,你戴著并不好看。
那我將發挽起來,好不好看?穆重嵐又問。
蕭羨棠看到穆重嵐一手抓起一束青絲,一手試著將那羊脂玉簪往自己的頭上簪,就像是孩童仿著自個娘親梳妝打扮一般,不由地覺得好笑,于是沖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自己一些,幫她簡單束了一下發,將那支羊脂玉簪子,簪到了她的頭上。
好看嗎?穆重嵐欣喜地問道。
蕭羨棠有些無奈,因為穆重嵐雖然容貌過人,但是生的過于美艷,豎起發來,并不會顯得英姿颯爽,反而顯得有些妖異,像個禍國殃民的妖精。
但是,看到穆重嵐那滿懷期待的眼神,他又不好潑她冷水,只能點了點頭,道好看。
我也這么覺得。穆重嵐一手扶著羊脂玉簪,笑的很是開心。
蕭羨棠看到她如此開心,也跟著心情好了起來,笑意也傳入了眼底。
穆重嵐本來就喜歡看蕭羨棠笑,看到蕭羨棠笑,她便笑的更開心了,在蕭羨棠的懷里翻來覆去,使盡了撒嬌的憨嬌之態,二人鬧了好一會,穆重嵐才趴在那邊,托腮看著將書拿倒的蕭羨棠,然后突然撲過去,將自己的下巴壓在了書上。
等到蕭羨棠看向自己,穆重嵐才綻放出大大的笑臉,問道蕭羨棠,我們還要和州府打多久呀?
聽到穆重嵐的問話,蕭羨棠的表情略微一凝,但很快又恢復過來,淡淡地說道快了。
快了是多久啊?穆重嵐追問道。
蕭羨棠嘆了口氣等朝廷那邊發現了,我們就不用打了。
穆重嵐聽到蕭羨棠的話,眉頭緊緊皺起我聽燕鴻信他們說,說州府那邊在封鎖消息,所以鹽州這邊的情況,恐怕很難傳到大都那邊。
是啊。蕭羨棠點了點頭,然后又道不過,事情總是會有例外的。
例外?穆重嵐又往上擠了擠,將自己整張臉都擠在了書上,追問道什么例外呀?
你還記得之前,有個揚言要去大都告我貪贓枉法的窮酸書生嗎?蕭羨棠提醒道。
穆重嵐想了一下,眼睛頓時一亮,笑道我知道了,雖然鹽州這邊都封鎖了,可是封鎖的事情是最近才發生的,那個窮酸書生,早早的就離開了這里,去了大都,所以州府那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