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維在夫子家吃飯的事算是定下來了，姜孟良一次了一個月的飯錢，黃氏笑得連連點頭。

姜孟良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悶悶不樂，板著臉，姜小念感覺出來，但忍著沒問。

直到回到家中之后，周慧慧發覺他的不對勁，問道“怎么了？今天去看了大虎子沒，他在那里過得不好？”

姜孟良搖了搖頭，道“沒有，他在那里還行，夫子很喜歡他。”

“那是怎么了？一張苦瓜臉。”

姜孟良嘆了口氣道“我今天去了碧波巷。”

姜小念恍然大悟，爹之前消失的那會原來是去碧波巷了。

周慧慧有些不滿“我說你不是因為去年送年禮的時候老太爺給了你好臉色你就覺得你大哥一家看得起你了吧？我們早就分了家，他們當初是怎么對我們的你也清楚，你別沒事找事做，去給自己添堵。”

在周慧慧看來，姜孟良悶悶不樂，肯定是受到了大哥家的臉色。

姜孟良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

他本來是打算去告訴老爺子一聲，姜維在鎮上讀書了，可才到巷口，就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音，問了問旁人，說是縣城里縣令的公子前來下聘了。

他不是沒有聽說過縣令公子的大名，那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爺，聲名遠播，今兒個去了怡香院，明兒個又去了醉春樓，家中小妾一抓一大把，夜夜笙歌。

他連忙問縣令公子娶的是誰，結果人家說娶的是姜府姜老爺的小妹。

“那縣令的公子不是三年前娶了妻嗎？怎么又娶啊？”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次是娶回去當側夫人，雖說也是妾，可比其他的小妾好多了，只在正妻之下，以后是吃香的喝辣的，風光無限啊！”

其他人聽到討論，也湊上來八卦道“就是啊，不知道哪修來的福氣，你們看看，這聘禮抬了這么多，多體面啊！”

“就是聽說縣令公子的正妻不好對付，不知道嫁過去之后怎么樣。”

“只要得了相公的喜愛，還怕什么正妻？那也只是個擺設而已。”

……

眾人還在議論紛紛著，姜孟良心中卻不是滋味，他小妹不說是大家閨秀，怎么也是小家碧玉，爹怎么就能同意把她嫁給別人做妾室呢！

看著姜孟成和姜李氏滿臉歡喜的迎下聘隊伍進門，姜孟良默默轉身走了回去。

“我今天沒進門，在巷子里就回頭了。”沉默良久之后，姜孟良開口道。

“那是怎么的呢？”

姜孟良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又嘆了口氣道“我的小妹要嫁人了。”

“嫁人？”不僅周慧慧好奇，姜小念也好奇地湊了過去。

“姑姑嫁人不是好事嗎？爹爹你嘆氣做什么？”

“你是不知道她嫁的是誰，居然給縣令的公子做妾，真是給我們姜家丟人！”

做妾？周慧慧終于明白了他為啥一張苦瓜臉了，雖說她對姜麗人沒多大印象，卻也知道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今年才十五。

而且聽說姜老爺子很注重培養她，讓她跟著姜李氏學繡花和彈琴，又請了師父教書畫，雖說不是很精通，但也稱得上懂才藝的閨秀了，嫁給別人做小妾確實委屈，況且姜家還不是什么窮苦人家。

“你大哥和爹娘什么態度？”

“這就是我氣憤的一點，大哥大嫂居然很歡喜，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周慧慧看著姜孟良氣呼呼的模樣，安慰他道“你也別想這么多了，他們有他們的生活，他們自己樂意就行，我們只管好自己的兒女就好了。”

說著說著看向姜小念道“我家小念啊，不求大富大貴，以后只要嫁個好郎君，做正妻就行。”

“唉，我只是心疼我的小妹，我們從前分家的時候她才幾歲，現在卻要去別人家當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