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把手中的劍收回來,繼續站在蕭錦和身后。
其他的獄卒看到這一幕嚇傻了,齊刷刷看向林展昭。
林展昭卻沒有任何動靜,依舊緊緊盯著安念之。
蕭錦和抱著安念之大步往外走去,下面的獄卒跟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大人,追不追?”
林展昭這才回過神來,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搖搖手道“鎮國公要救的人,我們追不回來的。”
“那怎么辦?尤三小姐這樣走了,這個案子我們怎么和圣上交待?”
“如實稟告就行。”
到時候圣上要發落也是發落闖廷尉獄救人的蕭錦和,他最多被罵一頓,不會有其他責罰。
現在蕭錦和是位高權重之人,他一個廷尉阻攔不了他。
當然,他也不想阻攔。
一想起傷痕累累上面的那張臉,他的心中就無法平靜。
她原來回來了。
蕭錦和抱著安念之迅速出了廷尉獄,上了馬車。
看著懷里傷痕累累的人,他眉頭沒有一下舒展。
“神樹汁液呢?快拿出來喝一口。”他可是見識過神樹汁液厲害之處的人,此刻唯一想到的靈丹妙藥就是它。
安念之搖搖頭“已經都用完了。”
“用完了?”
“是啊,你以為它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啊?當然會用完了。”
她懷著安戰的那一年,為了清除身體里面的毒不影響孩子,幾乎每天喝一瓶,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她還是把它們部喝完了才停下來。
所幸安戰平安的生了下來,她體內的毒素也控制住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個毒霾能夠影響她的身體這么久,她不懂這些,只能由著張青楊幫她解毒。
張青楊說,只要每隔三天吃一次他的解藥,這毒素就不會擴散,不會影響她的生活。
她曾經也試過不吃解藥,可是才到第四天,她整個腦袋就開始針扎般的疼痛,實在是受不了。
自此以后,她每次都會乖乖吃藥。
蕭錦和聽著神樹汁液已經用完,連忙讓寧遠把車趕快一些,好到府中給她上藥包扎。
安念之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又想起從前她中合歡藥的那次,他也是這樣抱著她,焦急不已。
這樣想來,他們倆之間的回憶真的太多,就算暫時忘掉,只要稍加提醒,那些回憶就會一件一件涌入腦海。
回到府中之后,蕭錦和讓府醫看了看,說都是皮外傷沒有傷著內里,這才放心。
于是親自幫安念之上藥。
安念之本來是反對的,可現在十分虛弱,拗不過蕭錦和,只好閉著眼睛呈躺尸狀態,眼不見為凈。
反正從前也不是沒有看過,她這樣安慰自己。
感覺到衣裳一點一點撕開,傷口上灑上藥粉,有著一股涼意,然后傷口被包扎好。
小半個時辰之后,蕭錦和幫她換上了一套干凈的衣裳。
見她還閉著眼睛,以為她睡著了,于是伏在她耳邊輕輕道“我先去一趟宮里,你好好睡一覺。”
這樣把安念之截出來,消息定然會傳到梁元軒耳里,他一定得進宮一趟。
說完之后又出門囑咐了寧遠一番,自己一個人出門了。
安念之微微睜開眼睛,看著門口的方向,表情有些悵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涼國館舍中,一直靜靜躺在床上的宛安公主睜開了眼睛。
她的身子有些虛弱,氣若游絲,眼神卻很是清明。
冷頤真坐在一旁的桌邊,瞥了她一眼道“醒了?”
宛安公主沒有回答她,而是偏過頭問道“尤覓兒怎么樣了?”
“宏國太醫前來查看過,你確實是中了毒,這毒害鄰國公主的罪名不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