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籌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反而是更加認真了。
隨即,冷冷的聲音響起“敵國已經兵臨城下,身為宏國的公主,居然還有心情出去玩,豈不可笑?”
安念之嘴張了張,半晌沒說出話來。
眼前真是從前那個粘著她要她抱抱的小團子嗎?怎么現在變得這么冷漠和成熟了?完全不像一個六歲的孩子。
她走上前去,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聽小籌兒這話,是不是還想上陣殺敵呀?”
本來練得認真的慕籌突然把手中的劍收回,抬頭看向她道“云清公主可以許我上陣殺敵嗎?”
安念之蹲下身來看著他道“你還真想上戰場啊?我可告訴你,戰場上刀劍都是不長眼的,不是隨便比劃兩下就能打贏的。”
說著捏了捏他的手臂道“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別人一刀就可以把你劈成兩半,至少也要再過個三年五載才能上戰場吧。”
慕籌眼神一凜“云清公主看不起我?”
看著他這么認真的表情,安念之不忍心打擊他,只道“也不是,就是你太小了。上戰場殺敵是大人的事,你只需要做小孩子做的事情就行了。”
也正是這樣,安念之并沒有把安戰教得太過成熟,她覺得,除了形勢所迫的成熟之外,小孩子就應該有個小孩子的樣子,不需要太過操心。
眼前的慕籌,明顯有著很多這個年齡不需要的想法,也不知道萬毒圣手那個老頭是怎么教的他,一個好好的孩子,眼神如此陰鷙。
“我不小了,我已經長大了。”慕籌說完之后,像是生氣一般,拿著劍轉身離開。
安念之看著他的背影良久,嘆了口氣。
同樣是萬毒老頭教出來的孩子,為什么張青楊能夠像明月一般清雅,而慕籌則如黑暗中狼的眼睛一樣,看著讓人害怕。
經過一天的叫陣之后,穆贊并沒有多加猶豫,而是直接下令攻城門。
對于公政仁這種草包將領來說,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是一種恥辱。
本以為他又會棄城而逃,卻沒想到這一次城門緊閉,任他怎么攻打都攻不下來。
城門上的箭如雨下,作戰也不再是之前那種慌亂的模樣,加上天險,城門外只能容得下最多八千人馬,大多數人在后面的山道待命無法上前,這讓攻城的難度又增加不少。
剛開始的時候,穆贊還以為是公政仁的垂死掙扎,直到兩天之后還沒有攻下巨峰城,他才察覺不對。
前后的差距太大,太過詭異,身經百戰的穆贊意識到事情有變數,立即下令停止攻城,就地駐扎調整戰略。
蕭錦和身著主將盔甲,站在一個約三米寬的地形沙盤面前,與公政仁等人說明他的策略。
“兩軍交戰糧草先行,也就是說一場戰役能不能堅持,還需要看糧草的充實程度。雙峰城山道難行,他們的糧草肯定還在雙峰城城門不遠處,若是我們能夠派一隊人馬燒了他們的糧草,我們這場仗就贏了一大半。”
“可是他們囤糧草的地方我們也不知道在哪啊,這都是軍中機密,即便我們能夠潛入敵方陣營,哪能說找就找得到。”山農依舊叼著一根細長的草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聽到他這話,旁邊的公政仁得到蕭錦和的眼神指示之后,一臉得意的正了正頭盔,又使勁咳了幾聲,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老大,你得了風寒了?怎么一個勁的咳嗽?”
“我就說你這身子太瘦弱不行,你還不聽我們的話加強鍛煉,現在關鍵時刻得了風寒還怎么打仗?”
房間中公政仁手下幾個弟兄你一句我一句的埋汰起他來,弄得他臉色微變,瞪著他們道“你們就不能想我點好啊?我這么強壯的身子怎么可能得風寒?真想一人一個大耳刮子。”
說罷一臉委屈的看向蕭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