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止不住地暗暗興奮,因為我相信,終于找到了跟范要強的上輩子有聯系的一個地方。
我看見范要強呆呆站在石拱橋上,呆呆望著橋下的流水。
很久很久,范要強抬起頭來,四下里瞭望幾眼,慢慢走下石拱橋,走向橋對岸。
橋對岸是一座小村莊。
村莊里處處都是新蓋的小樓房,范要強站在村子口,再也無法挪動腳步。
“我記得這座石拱橋,但是……這個村子……”
這個村子肯定跟他記憶中的那個村子完不一樣,這一點我早有預料。
所以我并不灰心。只要能確定范要強的上輩子曾經到過這個村子,我就算挨家挨戶去探訪,總能將他上輩子的身份調查出來。
所以我開始跟村里人打聽,記不記得在四十年前,有一個做過道士的人突然回來村子。
沒有人回答我。
起碼我最初問的十幾個村民,一聽我打聽的是四十年前的事,人家根本毫不考慮就搖頭。
最終我只能先找到村委會,請求村長幫忙回憶一下四十年前的事情。
沒想到世間的事情就有這么巧,就在村長拿著我的證件仔細查看的時候,范要強忽然指著墻上的一個相框,結結巴巴問了一句“這這這……是誰?”
村長詫異地看了范要強一眼,似乎感覺這孩子很沒禮貌。
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村長還是如實作答。
“這是我們家的家福,還是三四十年前拍的,那時候我正好滿了十二歲。因為我爸是上一任村長,他一直將這張照片掛在村委會。后來他退了休,我又被選上了村長,所以就讓這張照片在這兒掛著,一直也沒有取下來。”
范要強一聲不吭,一直盯著那張照片看。
照片里是一家四口,一對夫妻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身邊還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大男孩兒。
照片上的男人還很年輕,比村長現在的模樣還要年輕些。
很久,范要強轉過頭來看看村長,愣愣地指著照片問村長“這個男人……是振源哥?”
村長“啊”的一聲,立刻低臉看著范要強,問他“你這小孩兒,怎么知道我爸的名字?你才多大年紀,敢叫我爸振源哥?”
范要強一陣語塞,只好轉頭看著我。
我心中喜悅,趕忙問范要強“你想起……那個人的名字沒有?”
范要強很明白我說的“那個人”是指誰,所以他仔細想想,老半天才吐出幾個字“好像……人家都叫他……黎小道!”
他的話方一落音,村長一跳起身,滿臉都是驚詫不信。
“黎小道?你這小孩兒……知道我堂叔的下落?我爸老是念叨他,你不會是我堂叔的……兒子、還是孫子吧?”
我又驚又喜,趕忙問村長“黎小道”的事情。
原來“黎小道”并不是村長堂叔的本名,只因這位堂叔做了十多年道士回家,所以村里人都叫他“黎小道”。
黎小道俗家名字叫黎振堂,他父母在他幼年之時便雙雙病故,黎振堂只能跟著叔叔嬸嬸過。
但叔侄之間難免有些磕磕絆絆,到黎振堂十來歲的時候,因為調皮搗蛋被叔叔打了一頓,黎振堂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我估計就是在黎振堂離家流浪的那段時間,遇到了云頂道長。云頂道長見他可憐,所以收他為徒。
但不久云頂道長就發現黎振堂本性不善,所以云頂道人一身本領,卻并沒有傳授給黎振堂一星半點。
黎振堂很可能由此對云頂道人暗生懷恨,所以趁著云頂道人云游之際,盜走了云頂道人的寶物“轉世靈符”,再加上那個白玉葫蘆。
而在回到村子里之前,黎振堂先將那個白玉葫蘆賣給了張玉和,所以在他回到家鄉的時候,大手大腳讓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