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時間,范要強一直都在沉默,一直到我送他上火車,他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著那個木箱趕去北陽市,將木箱交給北陽市技術部,告訴他們這里邊很可能有張玉和家盜竊殺人案的證物。
那樁盜竊殺人案已經是四十年前的懸案,而今既然有機會破案,北陽市警局自然非常重視,一邊感謝我的協助,一邊指示技術人員盡快鑒定。
鑒定結果很快出來。
技術人員在那兩本書上提取到了十多枚完整指紋。
初步認定有五枚指紋屬于其他人。但有七枚指紋,屬于同一個人的不同手指。
而這七枚指紋,跟當年盜竊兇殺案中兇手留在張玉和家的指紋完吻合。
趙生遠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進入張玉和家盜竊殺人者,很可能是黎振堂。
但為什么,趙生遠的舊手表,會落在張玉和家里?
趙生遠跟黎振堂之間,除了那塊“轉世靈符”,還有沒有其他交集?
我立刻趕回陵縣,找相關部門打聽四十年前“陵縣飯店”的負責人。
可惜那負責人已經去世,但令我驚喜的是,相關部門居然還保存著陵縣飯店四十年前的人事資料。
我立刻去翻查資料,豁然在服務員的名單之中,發現了一個我之前調查過的熟悉的人名。
我暗暗歡喜,感覺我心中存下的案情推理,這一次絕對絕對不會出錯。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我多方打聽,終于找到了四十年前的一個女服務員。
當年十七八歲的女服務員,現在已經成了老年婦女,當我向她打聽一個叫肖櫻桃的女人時,那女人立刻點頭。
“你說桃子啊,我怎么會不記得?我跟她雖然是在當服務員的時候認識,不過我們感情可好了,后來一直都有走動!只不過現在老了,才算是走得少了!”
“那你記不記得當年肖櫻桃有沒有跟哪個男人談過戀愛?”我追問。
“這個……說實在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那女人搖一搖頭,一邊回想一邊繼續往下說,“桃子那時候長得可漂亮了,剛好她又姓肖,所以我們飯店的人都叫她小櫻桃!到飯店來追她的男人可多了,有些客人到飯店來吃飯住宿,純粹就是沖著她來的!不過她很早就被她父母跟他們同村的一個姓李的男人訂了親,那男人還來飯店找過她,反正我那時候覺得,這個男人配不上桃子!”
“那你記不記得有一個叫黎振堂的男人去找肖櫻桃?這個男人做過道士的!”我提醒她。
“做過道士的男人……我真不記得!不過……我記得有一個每年秋后都會來我們飯店住幾天的男人,跟桃子感情特別好!”
“是嗎?”我眼前一亮,趕忙問她,“這個男人是不是鄧縣的?是不是叫趙生遠?”
“是不是鄧縣的我就不太記得了,但好像是姓趙!長得可英俊了,我們飯店的女服務員都對他有留心,不過那個時候,我們大家都不敢表露,只有桃子跟他走得很近!不過我聽桃子說,這個男人救過她的命,能在飯店里遇到,也是緣分!”
“救過肖櫻桃的命?怎么回事?”我忙追問。
“好像是……”那女人停下來,理順了一下思路,才繼續說下去,“桃子不是住在山里嗎?我記得她說有一次她進山采竹筍,結果遇到了野豬,被野豬追得崴了腳。后來遇到山那邊的一個男人進山打獵,看見她傷了腳,一直將她背回了李家村。后來桃子到飯店里當服務員,沒想到又遇到這個姓趙的來飯店住,自然桃子就對這個姓趙的格外親熱了。……對了!”
她突然一聲“對了”,把我嚇了一跳,趕忙問她怎么了,那女人說道“說到姓趙的,我想起來還有一個男人追得桃子特別緊,但那個男人也配不上桃子,所以桃子對他沒怎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