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神論者——起碼在那個時間我是。
直到后來加入到“超自然案件調查聯盟”,經歷多了奇奇怪怪的事情,我才知道,這個世上真的有很多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存在。
而在那個時間點,我只以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或許李子跟包羅會做同樣的怪夢,僅僅是一個巧合而已。
跟那十多個驢友我也沒再聯絡。
雖然驢友們對我都很友好,有幾位還主動跟我交換了電話號碼。
但我跟他們的興趣愛好相差太遠,我愛靜,他們愛動;我愛東想西想,他們卻愛東游西逛。
直到十多天之后,我給包羅打電話,感覺他有氣沒力,心中有些牽掛,于是主動去他家里探望。
一見面,我就大吃一驚!
我說過我是臨南市人,而臨南地處亞熱帶,夏日漫長,冬季短暫。
那時候又剛剛進入九月,太陽仍像只大火球一樣。
比如我剛剛下了公交車走向小區,短短幾百米的路,我已經感覺臉皮滾燙渾身冒汗。
可是包羅正坐在陽臺上,而且是面對太陽坐著。仿佛是想借助強烈的陽光照曬,將他臉上的陰霾蒸發掉一樣。
我可不是夸張,他臉上不止是有陰霾,簡直就是慘淡如紙!
“包羅,你怎么搞成了這個樣子?”我脫口一喚。
包羅回過眼來看著我,蒼白到灰敗的臉皮上,勉強擠出一點笑意來。
“你來啦?自己搬張椅子坐!”
我左右瞅瞅,整個陽臺都被陽光鋪滿,我可沒辦法搬張椅子出來坐。
所以我在包羅身邊蹲下來。
“包羅你是不是病啦?病了為什么不去醫院?走走走,今天我陪你去!”
“我沒病,已經去醫院看過了!”包羅苦笑搖頭,“只是有點神經衰弱而已,沒睡好的原因。”
“為什么會睡不好?”我瞅著他,很謹慎地多問一句,“不會是……仍舊想著那個怪夢吧?”
他苦笑不語。
我微微一嘆“包羅,那就是個夢而已!縱然可怕,也不會變成現實!只要你不去想它,它就不可能會跟著你!”
我原本是想安慰他,但一個“跟”字,居然讓包羅身上微微一顫,隨即左瞅右瞅,好像真的害怕有什么東西跟著他一樣。
“包羅!”我無奈地再叫一聲。
他的眼光再次停留在我臉上,好像很努力地定一定神,突然冒出來一句問話“楚菲菲死了,你知道嗎?”
“啊?”我吃了一驚,一下子站起身來,“怎么死的?”
“不知道!”包羅茫然搖頭,“聽說袁望帶她去了……一線嶺,住進了……我曾經住過的那間房,然后……”
“然后怎樣?”
“楚菲菲就死了,袁望卻昏睡不醒,到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我呆了。
眼瞅包羅無意識間流露出的惶恐與無助,我也感覺有一股涼意從心底里直躥出來,令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去看過袁望嗎?”好一會兒,我又問。
他搖頭,半天才回答“我不敢去?!?
“為什么不敢去?”我脫口一問。
但是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不該問他。
因為看他如今的臉色就該知道,他是為了什么不敢去。
所以他不語,我也沒再追問。但有一個想法,卻在我心中迅速成型。
“看來我也要去一趟一線嶺才行!”我說,是自言自語。
包羅如條件反射一般,立刻瞪大眼睛看著我。
“你去干嗎?千萬別去!就為了寫部小說,不值得你冒這么大的風險!”
我看著他又急又驚的神情,輕聲一嘆,再次蹲下身來看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