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孟響的思念與牽掛,只是在我心頭一閃而過,我就趕忙轉(zhuǎn)移念頭,不愿讓張小云產(chǎn)生不快。
我很想問問那個族民,昨晚有沒有做過沒長眼睛的女人的怪夢,可是語言不通,無法開口。
不過我想,既然他跟畢洛巴同在石縫中,肯定是做了那個怪夢,只不過他沒有推開那扇木門而已。
那個族民一爬出石縫,就被眼前情景驚得呆了,先去用手推著畢洛巴,一邊推,一邊叫,但畢洛巴始終昏睡不醒。
他轉(zhuǎn)過頭又去查看另外那個族民,一摸族民的脖子,發(fā)現(xiàn)族民喉管斷裂,他先是放聲大哭,緊接著便跳起身來,一手拔出砍刀,“嘰哩哇啦”沖我跟高凌凱又吼又叫。
我跟高凌凱沒法兒跟他解釋,只能憐憫地看著他,希望他自己明白,畢洛巴的昏睡、跟那個族民的死亡,都跟我們沒關(guān)系。
但那個族民越來越狂躁,擺出一副要跟我們拼命的架勢。
張小云不耐煩了,跟我道一聲“這族民不知好歹,我只能暫時控制住他了!”
我尚未答應(yīng),那族民突然安靜下來,并且沖著我展臉一笑。
那明明是張胡子拉碴很丑陋的男人臉,偏偏這一笑,卻竟帶出幾分嫵媚之氣。
我不由得渾身肉麻,勉強(qiáng)問他“你是……張小云?”
“是!”他回答,男人的聲音,但卻說的是漢語。
“張小云?那個仙女?她她她……附身到男人身上了?”高凌凱驚呼出來。
“可以這么說!”張小云回答,再次現(xiàn)出“盈盈”笑意,“我不附上他身,他要跟你們拼命了!”
“可是……為什么你是男人聲音?”高凌凱結(jié)巴又問。
“我在用他的嗓門說話,當(dāng)然還是他的聲音啊!”張小云回答。
“她”的嗓音的確還是族民的聲音,但是語氣,已經(jīng)大不一樣。
那就讓我暗生感慨,在很多電影電視上,一旦人類被鬼魂附體,即便是一個小女孩兒,說話聲音也可以變成一個老男人。
但張小云所言不錯,她只不過是附在族民身上而已,用的仍是族民
的嗓子,自然不可能說話聲音好像她活著的時候一樣。
所以電影電視上的鬼魂附體,純粹是漏洞百出的騙人把戲!
可是眼看著眼前這張女人表情的男人面孔,我卻突然想起昨晚代替我被毒蛇咬死的那個族民,心中一凜,趕忙轉(zhuǎn)移思想。
“我們把畢洛巴怎么辦?”我看著族民那張臉,問的當(dāng)然是張小云。
“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那個畢洛巴了,所以依著我,就把他丟在這兒不管算了,反正就算費(fèi)勁把他帶回去,他也只會害人!”
張小云說的其實(shí)有理,那就跟袁望周科長在醫(yī)院里經(jīng)過百般救治、不僅未能蘇醒、反而接連殺了好幾個人是一樣。
可想是這樣想,看著畢洛巴活生生的面龐,我卻無論如何不忍心將他丟在這兒不管。
“真把他丟在這兒,我們回去也無法跟族長交代呀!”高凌凱說,看來他也不忍心。
“有什么不好交代,對他們來說,第一重要的就是這個東西,只要你們把它送回去,就算幾個族民都死了,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己無用!”
我知道張小云這話同樣沒錯,在這些愚昧的族民眼里,最重要的還是“圣物”,只要我將“圣物”帶回去,他們就會當(dāng)我是英雄一樣,絕不會因為畢洛巴等人沒能一同回去,而將責(zé)任算到我跟高凌凱身上。
但是,想到“圣物”,我卻忽然之間,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我手里這塊正面浮雕,能夠使人沉睡不醒,那么“神洞”里的那塊令姜新變成白癡的反面浮雕,是否能夠?qū)吢灏蛦拘眩?
我不敢確定,但很值得一試。
“不,我們要將他帶回去!”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