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自然驚嚇得又哭又鬧。
高凌凱明知族長這一回是好意,卻仍不放心讓姜新單獨伴著隨時可能起身殺人的畢洛巴進洞。
我想起高凌凱也曾因為那塊浮雕而沉睡,雖然因為我及時將他叫醒,在他身上的癥狀并不明顯,但萬一日后發作起來豈不糟糕?
因此我主動詢問族長,確定現在進洞不僅對身體無害,反而會有好處之后,我請求族長讓我跟高凌凱一同陪伴姜新進洞。
族長跟神婆商量了一下。
神婆仰著頭嘰里咕嚕老半天,這才向族長傳達神諭,說兩位勇士可以進洞。
我跟孟響四手相握,難分難舍。
“你確定,真的沒有危險嗎?”孟響一再向我尋求保證。
“絕對沒有危險!而且你沒聽族長說嗎?他們先祖因為長期伴著圣物,活到一百三十歲才去世!我不指望活到一百三十歲,我只要能夠伴著你長命百歲就好!”
這是我第一次跟孟響說出這種情話,惹得孟響“卟哧”一笑,看著我的眼神里,愈發情意蕩漾。
劉滿奇也想陪我們進洞,但卻被族長一口拒絕。
我安慰劉滿奇說“你跟孟響在外邊,萬一有什么事情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劉滿奇這才安心。之后族長令人給我跟高凌凱送上族內美食,我們簡單吃了一些,便左右扶著姜新進入洞內,自有人從洞外將那塊大木板合上。
洞內兩盞長明燈自然已經重新點燃,不過先祖魂靈并沒有立刻在我們眼前顯現。
眼瞅畢洛巴被族民安置在洞里先祖畫像的下方,我跟高凌凱心中還是對他有些忌憚,所以我們扶著姜新遠遠地就在洞口坐下。
之后我走進洞里,繞過畢洛巴的身體,去打量長明燈下擺放著的那塊奇怪的頭骨、跟已經合在一起的那兩塊浮雕。
正因為已經合在一起,底面厚實了很多,所以之前撐著背面浮雕的小木架已經撤走,浮雕直直的豎立在石壁凹陷處。
我壯著膽子拿起浮雕仔細觀看,因為已經入夜,浮雕正面的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了頭發和眼睛
。
而在背面,那女人本來的披肩長發,也已同樣消失。代之的,是跟正面女人合為一體的光滑的頭皮。
再看正反兩塊浮雕結合處,只不過有一條細細的紋路,看來真就像是一個整體,不知從前那個卑劣的漢人,何以會想到要分開正反兩面,只盜走正面,卻留下了反面。
我想試著看能不能分開正反兩面,誰知尚未用力,腦中忽然響起一個蒼老而冰冷的嗓音。
“趕緊放下!這是我族圣物,不能隨便動它!”
我嚇了一跳,立刻將兩塊浮雕的結合體放歸原處,回頭看時,那個白須白發的先祖魂靈飄飄悠悠就站在我的身后。
我吸口氣,讓自己鎮定一點,這才問他“能不能請問老先生,這圣物到底從何而來,為何會對人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我其實是想問“為何會有如此可怕”,但這東西畢竟是人家的圣物,“可怕”二字太過貶損,所以話到嘴邊,我換了一種問法。
“是一個神人給我的!”先祖魂靈冷淡回答。
“是什么樣的神人?是從天上下來的么?”我又問。
“既是神人,自然是從天上下來的。”
“那他為什么要給你這個?還有,這塊頭骨,是神人的頭骨嗎?”
“你的問題可真多!”先祖魂靈有些不耐煩起來,“神人做事,自然有他的原因,總之你也不要再問我,更不準再動圣物!從前我上過一次當,相信了那個卑劣漢人的花言巧語,結果被他盜走了圣物的前半部分,不僅使我族民眾少了庇護,連我都不得不流落在外。這一次無論你們說什么,我都不會再相信,只要你再敢動圣物,我就對你不客氣!”